意做什么,他都只会用那双眼平静的望着她,然后说出来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盛枝意方才压下去的那点酒气又翻起来了,把脸蛋灼烧的通红,四周的空气里似是融入了米酒,似乎飘荡着什么粘稠的、甜滋滋的气息。
燕惊尘的手慢慢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想再落到她的腰上。
他很喜欢这里,她的腰并不纤细,反而饱满圆润,摸掐的时候手感柔柔的。
他的手往上落时,盛枝意浑身一颤,但是她没动,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允许。
燕惊尘的呼吸沉重了些,一双眼眸里跳跃着火光。
盛枝意觉得自己要被烧着了。
而这时候,马车外的马夫听见了里面传来动静,才敢缓缓行驶入麒麟街盛府后巷、停下马车、跳下去摆放矮凳。
“夫人、燕少爷,到了麒麟街盛府了。”
马夫道。
马车里的盛枝意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站起身来——分明知道马车夫看不见,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了,逃也似地推开了马车的门。
从马车里行出去,北风“呼”的一下吹到她身上,将她那点翻滚的羞怯全都吹散了。
她抬起眼眸,正瞧见麒麟街盛府的后门。
瞧见她来,小厮赶紧推开门,那朱色的门在夜色里静悄悄的开着,等着她走下来。
与此同时,盛枝意的身后、燕惊尘从马车里行出来,从另一侧跳下了马车,然后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扶她。
盛枝意深吸一口气,借着他的手扶稳、踩着矮凳下了马。
盛府的管家已经闻讯而出——盛府的老管家时年已六十来岁了,跟盛右相一个岁数、互相砥砺同行几十年,同时也是盛府的族老,是瞧着盛枝意长大的,在盛府内位很高,盛枝意见了,都要唤一声“伯伯”。
老管家瞧见了方才盛枝意被燕惊尘扶着下马车一事,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燕惊尘,颔首互相见礼,不曾说些旁的。
盛枝意开口后,老管家才道:“姑奶奶回的正好,二爷刚刚醒了,老爷现在正陪着呢。”
盛枝意心想,还没死,他运气不错。
她面上便挂了些担忧模样,一边随着老管家进门,一边问道:“可有查清楚是谁?”
说话间,他们一起进了盛府内。
盛枝意和老管家行在前头,燕惊尘则跟在后头。
盛府大,他们先行过一条石子路,百步后踩着台阶上长廊,经过一片湖就到了花园,再行过花园,才能到盛山郡所住的山野院。
在去山野院的路上,管家与盛枝意叹了口气,道:“还不曾找到。”
此时已是戌时末、亥时初,冬日里这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老管家手里提着的灯笼被风吹的一直摇晃,他年迈的身子佝偻着,眉眼间都是沧桑,兴许是累了,所以也没有平日里的精神劲儿,声音一直沉着,絮絮叨叨的说:“他啊,他——他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可把老奴吓坏了,老奴匆匆去寻了大夫来治他,又给老爷和姑奶奶传信儿,全都折腾完了,他也刚醒来。”
“送他来的民兵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说自己在巡逻的时候,见盛山郡浑身都是血的跑过来,说他是盛家嫡子,送他回来必有重谢,然后盛山郡就晕了,那民兵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话间,老管家眉宇间带上了几丝恨意:“老奴派人去外面找了,但暂时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谁,竟敢对我们盛府的嫡子下手!”
“盛山郡不知道是谁吗?”盛枝意裹紧了身上厚厚的狐狸皮大氅,眼底里掠过几分讥讽,道:“既然醒了,直接问他就是了。”
老管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万般问题,只等当事人一开口,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可偏生——
“二爷不肯开口!”老管家又叹了一口气,瞧着脊背更佝偻了些,脸上的皱纹里似乎都堆积着浓浓的担忧:“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委屈,竟是死活不肯跟咱们说。”
盛枝意听的冷笑。
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过是被个女人背叛了而已,有什么可委屈的?他是觉得丢人!他没脸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盛山郡的山野院,门口的丫鬟见了他们便行礼,复而进去通报。
转瞬间,里面便行出来个人来,正是带着几分怒意的盛右相。
盛右相乍一听闻盛山郡遇袭,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自己人到老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等到盛山郡醒了,亲自送药进去喂,结果——
盛右相怒气冲冲出来时,正撞上盛枝意带燕惊尘前来,三个人对上一波视线,盛右相先跟盛枝意说了一声“进去看看你弟弟,让他吃药”,盛枝意应了、行向厢房内后,盛右相才看向燕惊尘。
燕惊尘现下还穿着一套飞鱼服,湛蓝的颜色,在月下映着银丝的光,头上顶着北典府司的官帽,正规规矩矩的给他行礼,道:“燕某见过盛右相。”
燕惊尘——这小子怎么哪儿都有他。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