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触及自己骨血最深的伤口,又好像做不到那样洒脱。
记住,也是需要勇气的。
懦弱的人,只敢忘记。
很明显他已经失去前一种的勇气。
在很久以前,他就蔴痹自己去忘记和那个人有关的前尘往事。
幼崽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让他被磨蚀得空荡荡的灵魂重新充实。
“不原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平和,“不过,也不需要什么弥补。我的情况和你不同,我更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
糟糕的从前,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捡到了一个孩子。
他的精神力在康复。
他的双腿重新有了知觉。
——他的人生终于有了痊愈的光亮。
所以,那些黑暗就这样被远远地抛在身后,再也不要回头了。
小兔兔很懂事,看出mama不愿多提那个人,便拉了拉成年人的胳膊,示意该睡觉啦。
睡觉前,自然要进行晚安亲亲。
岑寻枝先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头。
幼崽再反过来,抱着mama的脖子,在脸颊上吧唧一下盖个章。
这样,仪式就完成了。
崽崽心满意足,钻到mama的臂弯里阖上眼。
有小特效药在身边,岑寻枝没有过多地沉溺过去的梦魇。
不知为何,却想起了今日所见的另一个人。
他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那双明亮的、热忱的眼眸,因为期待和羞赧而有些颤抖的嘴唇,和讲了好几遍才发出的不连贯话语。
那个主动添加的频段已经躺在他的腕机里。
贴着他的脉搏微微发烫。
他困惑地想起。
……也不过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