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下蛊者是谁。”
衡云子听到一半就跑了神,待他说完才又看向他。
“什么雾蛊锁蛊,如今我无上派仅两个蛊修。”他笑问,“是你所为?”
巫盏抿唇不语。
“那便是我那好徒弟了,这是使了什么坏招,还得下蛊封住识海。”衡云子往椅背上一倚,“依你所言,如今必然是锁蛊死了。”
巫盏应是。
“蛊死了,下蛊的人可知道?”
“理应如此。只是召野如今在惩戒堂,惩戒堂房屋皆由抑灵石所砌,能探到蛊虫动向,一时半刻却难知生死。”
“这般便好。”衡云子手指微动。
下一瞬,有两个灵侍出现在他左右两侧。
“去一趟惩戒堂。”他没看那两人,说话时始终审视着巫盏的神情,“便说我的命令,即刻起封闭惩戒堂,将四周的禁制也再强化几分,让召野在里头多待两日。”
“是。”灵侍领了令,转身便消失在原地。
待他们走了,衡云子才缓缓开口。
“你既清楚是什么蛊,也应知道该怎么解蛊。”他笑,“放心,是我允许他二人相斗在先,便是解了蛊,也不会寻召野的麻烦。”
巫盏移过眼神,看向温鹤岭。
他道:“需要些时日。”
“多久?”
“要看恢复得如何。”巫盏道,“浮在识海上的‘雾’是雾蛊所织,需先杀了蛊虫,再慢慢拨散蛊雾。雾气每散去些,记忆便能随之恢复些许。”
“那现下便开始吧。”衡云子起身,“就在此处。”
到此时,巫盏脸上已没了丁点儿笑意。
他万没想到巫召野会给人下锁魂蛊。
到底何处招惹了温鹤岭,竟要下蛊来封住他的识海。
再不犹豫,他从袖中取出枚银针,又取下右耳上的银圈。
用针刺出点血后,巫盏往耳圈上滴了两滴血。
血沁入耳圈,眨眼就消失不见。随后,从耳圈中间飘散出一缕血红色的雾气。
他抬手捻住雾气,微一晃,那血雾便凝成虫子模样。
巫盏托起温鹤岭的胳膊,仔细找寻一番,最后在手腕处找着了一点血洞。
他将血雾凝成的虫放在了那血洞附近,须臾,它就钻了进去。
没等多久,血雾虫爬了出来。
它的颜色变得暗淡许多,爬出的瞬间就散作了雾气,彻底消失。
而温鹤岭微躬了身,咳嗽两阵。
直等咳出阵血,才逐渐平复下来。
杀了雾蛊,巫盏往他身上扎了几枚银针。
身上落来刺痛,温鹤岭的眼皮颤了番。
不多时,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画面。
“看见了何物?”巫盏顿了瞬,解释道,“需知晓你看见了什么东西,才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驱散蛊雾。”
温鹤岭反应许久,终于理清他这话的意思。
又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将他看见的东西组织成话语送出:“我……去带话。”
巫盏拔出根银针,转而刺在另一处。
这回,温鹤岭的思绪再不那么僵滞,眼神也清明许多。
他道:“是在,太衍剑派,铸器阁门前。”
这件事他记得。
是老祖君让他去铸器阁见桑褚玉。
不过自那之后的事,他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衡云子原本正在拨弄漂浮于半空的夜明珠,听见“铸器阁”三字,他陡然掀起眼帘,看向了温鹤岭。
“铸器阁。”巫盏又落下一针,“在铸器阁门前,你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