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江锦昆却没有立即收住,反手一个摔角就要把人撂倒。
砰。
戚述自我束缚着没有反抗,后背砸了下弹性的台面,眼看着江锦昆嗤了一声,他双手绞着对方胳膊,将人也带倒在了垫子上。
“请放心。”戚述找机会说话也吃力,“我明白你的顾虑,你不能认可我也很正常,只是我想争取一些转变。”
在职场上针锋相对过,江锦昆本就对他有诸多提防。
现在要对方接受自己和江知羽的关系,除非江锦昆对江知羽没那么上心,否则一时半会绝对不可能松口。
即便戚述再如何示好,许多东西需要日积月累才能完全验证,戚述了解这点,没有抱太多想法。
他单单是过来再度表态,希望江锦昆可以因此打消一部分疑虑,这次出面哪怕无济于事,也好过沉默地逃避冲突。
江锦昆说:“你没让我儿子一个人担着,确实不是在和他随便玩玩,可现在这么笃定,以后呢?你对他做了承诺,能保证以后那么多年都能顾着他么?”
他冷冷道:“你身边有那么多例子,一个两个的连自己都顾不好,松晟并购的一把手去了哪里,你能讲出来么?”
那个人近年的去向神秘莫测,实际上大家心里有数。
之前行业风口,一个著名的老鼠仓就是他亲手设计,最聪明的头脑追逐着最刺激的回馈,盆满钵满的同时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下落不明多半是被寻仇了。
因为各种派系权衡,松晟密而不发,公事上把他彻底架空,权力集中在戚述的手里。
戚述看向江锦昆:“我不会那样做。”
“我五年前见他的时候,他也规矩得很。”江锦昆说。
“你们这个圈子的欲望和无底洞一样,钱和权么,永远都嫌不够,从上到下的评价体系就是拿收益说话,你的野心难道比他小么?”
他一边问,一边站起来变换步伐,朝着戚述做了两次勾拳。
戚述抬起手肘挡了下,平衡被几次切击打断,不禁有些踉跄。
“有些人守规矩,是他本来不成气候,以往没出格的本事,一有条件就会很轻易地打破原则。”戚述说。
江锦昆说:“你现在也跨进门槛了。”
“是,前不久有个抄底,有人让我一起做局,说实话早个三年,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心动。”
戚述坦白着,再道:“但我被问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要答应。”
这不是被一把手的后果震慑,他远比对方更有天赋,只要做得足够巧妙,有的是办法规避危险。
出手的报酬就是天文数字,然而他无动于衷。
“我以前很想证明自己的价值,的确,怎么升职都不够,我想在事业上拿更多东西,不然人生多无聊,什么都没有,赚多了还能数钱玩。”
曾有人对他的履历开过玩笑,背景和轨迹简直为高智商的亡命之徒量身打造。
六情缘浅,独来独往,满心往上攀登,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就像永远保持饥饿的人以此为食。
“你胆子还小是吧?”江锦昆说。
戚述说:“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在苏州,刚和听完江知羽评弹,奶奶在家里翻东西。”
没想到两人已经去过家乡,江锦昆不紧顿了一下,再听到戚述往下讲。
“她邀请我一起看相册,当时我已经把做局的拒绝了,那个人又发来好几条,妨碍我找绒绒的旧照片,现在他还在我的黑名单里。”
话音落下,江锦昆想说他不知羞耻。
“我是一直很难满足。”戚述抢先道,“不过在江知羽身边,我已经没有别的遗憾了。”
他想长久驻留,其他的与之相比,仅仅是海市蜃楼。
江锦昆瞳孔微颤,给他来了个背摔,终于能够抽手应声。
“年纪还轻就那么肉麻,准备膈应死谁?”
·
江知羽扒着窗户,望见远处太阳刺眼,戚述那边还没有新消息。
他很想和戚述黏一起,但如果被江锦昆看到,估计是火上浇油,更加不会消停。
江知羽因而克制着,如今实在忍不住,再次给其他长辈拨去电话。
他道:“叔叔,我爸饭局之后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是在哪家咖啡厅呢?”
长辈道:“我送你爸回了趟律所,他去休息室换衣服拿东西,那架势是要去拳馆夕阳红啊。”
江知羽:?
他不由地迟疑,继而翻看戚述的回应。
态度积极、打破隔阂、火热交流……
合着他俩斗殴是吧?!
江知羽这下没办法再空等,向叔叔问过方位,立即开车赶过去。
老板支了个躺椅,靠在收银台前昏昏欲睡,瞧见江知羽急匆匆进门,急忙摆着手阻拦。
“哎,我们这儿今天下午包场了!”他解释,“没预约的不要进,里头有事儿呢。”
“包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