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连带着对徐青仙和九重尊都不容他人侮辱,徐行真的很担心他看到玄素发的通缉令,当即把她扭送上穹苍。
直到夜笼天地,月色似水,一片静谧之中,凌寒终于找准了疑似郎家墓穴的方位,不过,他这次没有贸贸然下去,而是凝重道:“有机关阵法。”
徐行:“很多?”
凌寒点头:“很多。而且,很强。”
余刃指尖点了点那块土地,倏地,自下传来刀光剑影和群箭齐射的“嗖嗖”声响,竟是足足响了一杯茶的时间,才缓缓停滞下来。
“走吧。”余刃道,“现在没有了。”
凌寒无语凝噎道:“你能给我点面子吗?有时你让我觉得我是个废物。”
余刃不置可否道:“面子要靠别人给的话,那或许真的是?”
徐行制止了凌寒的自杀式袭击,又假模假样画了个小鱼吐泡泡的传送阵法,一行人霎时眼前一黑,再有亮光时,豁然开朗,只看见满地躺着的兵器残躯。
暂时还不知是否找对了地方,但这墓穴十分广阔,布局精巧,竟是个迷宫,压根找不到主墓室在哪里。小鸭拍拍翅膀,左顾右盼,随后,找了个方向向前飞去。
“它能察觉到空气的流通不同。”凌寒道,“快跟着它走。”
“好厉害的小鸟。”徐行对神通鉴遗憾道,“要是下面没长着个人就好了。”
这下两天白干。神通鉴已不想说话:“……”
三人在地下走走停停,倒是看到不少陪葬品。期间有许多珍稀药材,和炼制出来的药丹,徐行还看见了真的狐草和妖丹,像是从哪只狐妖身上剥下来的。这都是在现今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找到了!”凌寒道,“菟丝子!是这个家纹没错!”
主墓室更是开阔,棺材不像棺材,倒像个水晶室。徐行凝目细望,墓室中的人的确身上并无外伤,神态安详,头发尽白,倒也合了寿终正寝之说。
在这里,徐行先是找到了一本,类似于家谱的书册——不过,上面只写了姓郎之人和道侣以及子女的名字。郎年的道侣名为林秦丹,子女名为郎景。郎景则就复杂些了,她似乎有两个道侣,都各自育有子女,或许是先后?一女名为郎辞,另一女则名为郎无心。这是最后一代,再往后便是空白了。
满目的郎看下去,徐行差点都不认识这个字了。这是名单,现在看不出什么,或许此后有用,她先将其收起。余刃在墓室另一角,拾起什么,缓慢破译道:“若有祸端,退回暂居之地,穹苍东部,永定国北,冥海蛇域……”
冥海蛇域。
正是当初鬼市之主和卜白秋二人合作,将众人传入的神秘水域,曾和黄泉鬼域短暂重合过的地方,水域中,便是君山之佛的脑袋,常青目前的住所!
在六大门准备剿灭世家之前,郎家心知风雨将来,于是退至这个无人知道的水域之中,在水底建造了一座城池。
然后呢?百人尽死,那姓郎的人呢?都去了哪里,幸免于难了么?
若是常青所杀,那证据又在何处?为了何种理由?
百般疑惑之中,徐行忽的抬眼,墓室之中,水晶棺与一道巨大的药鼎并排放着。
凌寒道:“道侣早逝,又割舍不下,最后只愿和药鼎同葬。可怜呐……”
徐行看着这位置,总觉得不太对劲。鼠奶奶口中所说,并不是“和药鼎合葬”,而是,“给自己的道侣留了一个位置”。况且,这药鼎顶天立地,和棺材的位置几乎是并肩而立,如果要换一种说法,那就是,这个药鼎恐怕站的才是“道侣”的位置。
她心中忽的产生了一种不太正常的联想。
徐行向那药鼎走去,它很大,人要微微踮着脚,才能看见里面。近看,铜绿的材质,泛着金属的色泽,包边沉稳,周身有许多火烧的旧痕,一切都很寻常。
徐行没有随意打破炉鼎之外的保护,而是轻巧一跳,跃到了它的正上方,而后,垂眼向下看。
深深的鼎底,沉着一张死人脸。这张脸,像是被熔铸进了鼎中,自底部长出来了一样,两颗青白呆滞的眼珠嵌在表面。鼻子微微凸起,嘴巴张开,这是极为愕然的神情。
鼎身中部,不断提供灵力的地方,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蜷在那里。
……是了。这个药鼎,名为“丹心炉”。
余刃见她神情有异,蹭过来看了看,挑眉道:“原是如此。”
“什么原是如此?”凌寒也过来探头一看,吓得差点飞地上:“我的妈?!这什么?!为什么有人脸?!这什么鬼东西?!!”
想来,所谓争吵之后林秦丹无故出走,再是噩耗,都是假的。郎年接受不了背叛曾经的誓言,将心爱的道侣做成了人鼎,日夜相伴,年年岁岁。
凌寒想明白了,又愣是没明白:“这……有病吗?!有话不能好好说?更何况,真掰了又怎样?各自找下一个不好吗??”
他都快懵了,见徐行和余刃反应却很平常的模样,由衷道:“你们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