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产物——徐行的猜测没错,被供养的“根茎”是那一个个养尊处优的人,“尖刺”,正是这些家主。
她们自一出世,便会被灌输奇特的观念,一定要找到一个深爱的人。那人必定是身居高位、英俊过人、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才能配得上她们毫无保留的爱。然而,爱是索取,爱是压榨,只要被郎家人缠上,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直到没有利用价值,跌落神坛,销声匿迹为止。
事迹之中,只要和她们有所纠葛的人,都像身不由己,迷瘴掩住了眼睛,同时被卷入了这样病态的情感漩涡中,并且诡异地直到死亡都无法抽身而出。爱惨、恨毒、崩溃、发狂,自杀、杀人、被杀,冷酷无情、多情似水……相同的是,这些人无论哪一方都不会有好的结局,唯一吃尽好处坐享其成的,现在也变成地基下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了。
神通鉴听傻了,道:“怎么会?就算郎家人性情和常人差别很大,那些和她们相处的人总是正常人吧?怎么干出来的事听起来都重度神经病的样子??”
“所以,昆仑认定这是一种‘传教’啊。”徐行垂眼,搓了搓指腹上的薄茧,若有所思道,“说不定,爱情也是一种宗教?”
但是,还没等六大门出手整治这个一看就是极大隐患的刺头世家,有一日,郎家就彻彻底底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家是听闻风声,知道自己难逃此难,所以默契地销声匿迹,选择避风头去了,日后定会择一个时间东山再起——大家的记性很差的,日复一日没有消息,也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家族了。它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徐行听完,差不多了解了。她又道,“这郎家有什么记载的史料,或者,有什么遗迹可以看么?”
那当然是没有了。这种“不光彩”的事,很多人私下里都不提,怎会记载?郎家自家可能会记,但现在都不知去哪里了。不过,要说遗迹,或许有一个地方算是。
郎家也不是每一任家主都死于非命的,有一任名为“郎年”的家主应当算是难得的正面形象。她有灵根,平日精于炼药之术,与道侣琴瑟和鸣,感情十分美满,曾相约要生同衾、死同穴。无奈天不作美,道侣似是移情别恋,在一次决裂般的争执过后,郎年的道侣愤而出走,再归来的却是噩耗。
郎年伤心欲绝,并未另找道侣,而是将所有的心血都投入了炼药之上,日夜抱着自己的药鼎不放,就连入眠也要同榻而睡。她这一生,在制药上多有贡献,还炼出了药效极强、能肉白骨的疗伤灵药,靠“正道”也令自己的家族吃穿无忧,最后寿终正寝时,不忘为自己的墓穴空出一个道侣的位置,圆了当年“死同穴”的承诺。
时间太久了,鼠奶奶只记得入葬时一个模糊的方位。
说来说去,还是要挖坟!
不过,此次收获甚丰,徐行道完谢,给她又点了一大桌子菜,请苍晴进来吃了。付钱时,徐行特意找到茶馆掌柜,将鲛珠掏出一个给她。
掌柜假笑道:“道友,别逗我了行吗?”
徐行:“这个找不开吗?”
掌柜:“硬要找也是能找的开。就是我爷奶年纪大了,跟着徐道友不太方便。”
谁要找零你们一家啊!
“……”
正在此时,余刃回来了。他试了试野火的剑锋,剑锋锐利,崭然如新。抬眼之时,他一眼便看见徐行手中自己的钱袋,唇角的笑一停,眉峰一压,又很快仿若无事道:“我来吧。”
他从袖袍中随手掏出灵石。原来,贵重物品才需用钱袋装,普通钱币只要放袖袍就够了。
余刃将野火挂回她腰侧,徐行正大光明将钱袋塞回他腰侧。他笑道:“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我的便是你的,还费功夫。”
神通鉴真想骂人了。这没出息的死样,难怪徐行顺走你全家都只扣0点功德!
徐行:“青瓜给哪只小狗叼走了?”
“……”余刃不经意道,“它不吃。我不过先收着,免得浪费。”
真是太勤俭持家了。神通鉴都要流泪了!
事不宜迟,徐行立即给凌寒发灵信,通知他带着小鸭过来一起挖坟。只要方位不错,要找灵气充足、没被人破坏过的墓穴,这对小乌鸦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天没黑,凌寒便赶过来了。小鸭在他肩头来回跳,道:“嘎嘎!”
徐行笑吟吟道:“辛苦了,你也好。”
凌寒:“没有。它问你少林门前暴打蛇头的事是不是真的,说爽死了。”
就俩嘎字哪来这么多内容?还有消息传的这么快?
凌寒追问道:“所以是不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强了?我就问问,比起大师姐你还是就那样。”
徐行:“你怎么知道茫茫人海中大师姐只认得出我一个?”
凌寒:“我问你了???”
先挖先挖!小鸭找路,凌寒挖土,徐行和余刃在后跟着,看看周遭有无异样。徐行还防着凌寒一手,毕竟他对穹苍有着一股几乎赤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