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贴的太近, 谢珩一低头就对上她秋水般的眸子,甚至能感受到她控诉时吐出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的扭头,看着被押在面前的韩剑兰,“韩县主有何话可说?”
韩剑兰愤怒又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珩, “谢珩, 谢小将军, 谢侯爷!你我相识多年, 你真的觉得我是她口中小肚鸡肠, 无理取闹之人?!”
穆婉也惊讶的看着谢珩, “侯您竟然觉得她是通情达理之人吗?”
谢珩:……
他轻轻的拍了下穆婉的背示意她别闹, 然后对韩剑兰道,“韩县主有事说事, 本侯自有判断。”
穆婉点头,对韩剑兰道, “看见没, 我们家可不会仗势欺人,靠权势断案定罪, 讲究的是一个证据。”
韩剑兰气的要死,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穆婉茫然的看着谢珩,“夫君,你听见没, 她说这里没我什么事儿, 明明她把我叫出来, 在这儿欺负了我半天, 结果您一回来, 她又说没我什么事儿, 她什么意思?”
她震惊的看着韩剑兰, “怪不得县主如此针对我,原来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
韩剑兰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就见她又控诉的看着谢珩,“夫君,众目睽睽之下,你确定要宠妾灭妻?”
谢珩:……
妾都没个影子,哪儿来的宠妾灭妻?
韩剑兰要吐血了,“穆婉!你骂谁是妾?”
穆婉也硬气了,睨着她道,“县主还是对我客气些,还想不想进我家门了?”
谢珩:……
谢天在旁边忍笑忍的肚子都疼了,怪不得侯爷每次从后院回来总会有头疼的表情,这位夫人实在有趣。
韩剑兰看向谢珩,“谢侯爷,你就任由她这样毁我名节?”
谢珩淡淡道,“县主不是说军中不分男女,县主也没什么名节可言,何必与她计较。”
不仅韩剑兰惊讶,穆婉也瞪大眼睛看着谢珩。
谢珩却暗暗瞪她一眼,示意她安分些。穆婉不由偷笑,乖巧的不再开口。
谢珩问起正事,“韩县主不如说说您为何会在此处。”又警告道,“直接回答本侯的问题,若再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纠缠,别怪本侯立刻请您出去。”
韩剑兰大概也意识到穆婉伶牙俐齿,没理都能搅三分,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于是顺水推舟道,“是他们伤我弟弟在先,我才来找个说法。”
谢珩直接问:“在什么地方伤的,怎么伤的,伤哪儿了?”
穆婉朝云苓招了招手,云苓立刻搬了个椅子放在谢珩身后。
谢珩:……
韩剑兰:……
她当是审犯人呢?
谢天忍笑,在谢珩的示意下,松开韩剑兰。
韩剑兰起身,对穆婉怒目而视,谢珩大马金刀的坐下,淡淡道,“韩县主,请对我夫人放尊重些。”
韩剑兰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谢珩,“你还真把这种货色当夫人。”
谢珩直直的盯住她,一字一句的道,“本侯说了,对我夫人放尊重些。”
对上那双充满寒意的凤眸,韩剑兰心中升起一个离谱的念头,谢珩对于这个太后乱点鸳鸯谱,用来羞辱镇北侯府的夫人,竟然是认真的??!
谢珩看着她神游,彻底失去了耐心,“韩县主,请回答我刚问你的问题!”
冷厉的语气唤回了韩剑兰的神思,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规规矩矩回道,“就在这院子里,我弟弟不过是来讨个烤栗子,穆……”
“嗯?”
对上谢珩的目光,韩剑兰顿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改了口,“侯夫人就因为记恨我白日之事,偏偏不给,争执过程中,你儿子将我弟弟推倒,手脚受了伤。”
“奶娘本想等我舅舅舅母来做主,结果又被你夫人下了药,到现在两人还腹泻不止。”说到这里,韩剑兰又气愤起来,“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药,夫人竟也能做的出来?”
谢珩不为所动,只问道,“你说争执,你弟弟来我家院子里,要吃烤栗子,如何能起争执?韩县主不如说详细些。”
韩剑兰道,“小孩子能如何争执,不过是我弟弟要,你儿子不给……”
谢珩一针见血,“所以,是曹小郎君抢我儿子的栗子。”
韩剑兰张了张嘴,没办法否定,只能道,“小孩子之间,这不是常有的事。”
谢珩懒得理她,直接问云苓,“你来说,当时怎么回事?”
云苓道,“夫人带着姑娘郎君们玩闹着捡了几颗栗子扔火盆里烤着玩,曹小郎君闻到栗子香就由奶娘带着来讨要。”
“夫人再三说已经没有了,还告诉他们去门口捡了自己回去烤便是,可曹小郎君偏偏说三郎君手里有,是夫人故意不给。”
“天地良心,总共二十几颗栗子,郎君姑娘们一人三颗,三郎君人小吃的慢,所以还剩一颗,夫人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