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性不强,仅起些致人昏迷的效用。算着时间,毒效会在夜里发作。”
还真在吃食上动手脚了?
但未免太明显了些。
桑褚玉盯着那三碗灵水,思忖过后道:“不若先看看,他们夜里要做什么。”
村长将他们仨安置在了同一个院子里,三人的房间紧挨着。
傍晚,桑褚玉想起那裂了缝的面具,索性找去巫盏那儿。
她到时,巫盏恰在点烛火。
桑褚玉站在门口没进去,开门见山地问:“面具,要补么?”
巫盏微怔,随后轻笑:“那便有劳桑姑娘了。”
桑褚玉想起白天打他的那一下。
被她打的那下,恐比他坠地受的伤还重。她帮他疗伤时看得清楚,左颊都被面具磕破了,往外渗了不少血。
由是她摇头,一本正经道:“应该的。”
她进屋关了门,从巫盏手中接过面具。
有时修补灵器比铸器更为麻烦,精细处需再谨慎不过。好在这面具裂痕不深,补起来也快。
修补时,她头也没抬地提起:“你与衡云子好像不大对付。”
好几回了。
衡云子每次见着他,都像是在故意针对他似的。
而他看着态度温粹,实则也不然。
巫盏:“许是何处惹得尊君不快。”
桑褚玉斜挑起眼看他,视线却突然落在他的头发上。
那头银发被烛火映出淡淡的暖色,瞧着竟比绸布更为精美。
见他无意聊起跟衡云子的事,桑褚玉改口道:“大祭司的头发生来便是这般么?”
巫盏笑着应是,又问:“是否有些怪异?”
桑褚玉摇头:“很漂亮。”
末字落下,外头有人叩门:“请问巫仙师可在?”
是村长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桑褚玉抿唇不语,仅以眼神示意。
巫盏会意,起身,接过面具戴在了脸上,出了门。
桑褚玉等了小半刻,才见他回来。
回房后,他关门走至桌旁,压低声音道:“那村长听闻幽荧一族擅巫祝之术,问我可否随他去巨树旁走一趟。说是百花巨树出了些问题,急需处理。”
“只让你去?”
“他说仅需使些巫祝术法,再三道不用惊扰你们。”巫盏道,“我借口要取些东西,在这儿停留太久,未免惹他怀疑。”
桑褚玉垂眸细思。
让他去百花巨树那儿,摆明是要支开他了。
她想了想道:“小心为上,我就守在这儿,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巫盏应好,熄灭蜡烛后,折身出了房间。
他一走,桑褚玉便使了隐匿身形的术法。
但不放心,她索性藏在了一旁的空柜子里,仅留出一条窄缝。
才不过几息,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吱呀——”一声,那人推开门,毫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哪怕是夜晚,百花村仍旧笼罩在一片淡光之下。
光线从窄窗压下,勾勒出那人的模样。
是衡云子。
……
他来做什么?
衡云子环视一周,冷笑:“竟也知道自个儿结了仇怨,竟东躲西藏。”
抛下这句,他转身就要朝外走。
此时却有人从外逼近。
脚步轻快急促了许多。
眼见他要出去,很可能撞上那人,桑褚玉没作多想,推开了柜子门。
那方,衡云子正转身往外走,却忽听得阵脚步声。
他原以为是巫盏回来了,正打算出去会会他,却又听得身后传来阵声响。
他下意识侧眸看去——
身后的木柜子门竟自己打开了。
未等他生疑,那柜子里就渐渐出现道人影——
桑褚玉一声不吭地躲在柜子里,抬手,往旁指了指。
她何话也没说,但意思明显——
旁边还有个空位,让他也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