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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2 / 3)

息,“是我走路的声响太大,惹恼了尊君。”

原本一动不动的衡云子忽然收回灵刃,转身看她。

“他说得不错。”他眉眼带笑,“烦得让我想拧了他的脑袋。”

桑褚玉:“……”

她不清楚他俩有什么过节,但看他的样子这话绝对是认真的。

给他点时间,真能找机会把巫盏的头给拧了——自然,成不成功都在其次。

由是她侧过身:“那你走前面,或者用结界隔开声响,谁也闹不着你。”

衡云子应好,再不看身后的巫盏,提步上前。

看着眼前两人,巫盏若有所思。

他与桑褚玉来往不多。

除了铸器一事外,再没多少交际。

因此在这些仅有的接触里,他对她的印象笼统而模糊:在铸器上有常人难及的天分,行事专注,精神气不算好……

总而言之,都是些让他提不起探索欲的表皮印象。

直到她借召野的眼睛去窥见温鹤岭的影子。

当日发觉此事时,他只觉荒谬。

他经常从巫召野口中听闻她与温鹤岭的事。

一开始提及得少,但约莫十年前,那素来心直口快的小郎君气哄哄来了星宫,进门就抛下一句:“我要下蛊!”

他问谁又惹恼了他。

巫召野只道:“平日里看温鹤岭如玉如金,不过待人冷淡了些,可也有不少地方值得钦佩。谁知也是块是非不分的死板石头?等我下了蛊,将他也变成妖,看他还会不会随意轻视人。”

他这才知晓,是温鹤岭知晓了桑褚玉的妖族身份,也因此转变了对她的态度。

这才惹得巫召野不快。

最后自然没下成蛊。

但他对此事却有了个朦胧印象。

因此,当他听闻桑褚玉心悦温鹤岭,且在四处寻他的影子聊以慰藉时,他自是不信。

而现下,她不仅在借巫召野的双目去看温鹤岭的眼睛,又将衡云子错认成了他那弟子。

桩桩件件,好似为真。

巫盏垂眸,看着一线血淌过手臂,流至指尖,最后一滴一滴坠入深渊。

可他仍旧不信。

找出她这般做的缘由,确要比日复一日的乏味日子有趣许多。

***

走过荡桥,有两棵折弯了腰的树,一左一右,形成一道拱门。

桑褚玉抬手,送出淡红妖息。

那妖息顺着两棵树窜上,再于树顶聚拢。

“门开了,走吧。”她道。

三人跨过拱门的瞬间,周身景象顿变。

眼前不复茂密树林,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野原。

野草葱郁,云兴霞蔚。远处的云雾间,漂浮着上百座浮岛。望着仅有粟米大小,不知有多远。

“这处是百花境,境主是百花仙。”桑褚玉说,“唯有让她释放出百花齐放的景象,才能拿到不谢花。”

衡云子以前同她一起进过蓬莱秘境,但还是头回到这百花境。

他环视一周,却道:“没看见其他人。”

“百花仙应该不在,定然是因为冬天,少有花开,跑哪儿吃酒去了。”桑褚玉拧眉,“有些麻烦,人不在,便只能文斗。”

“文斗?”巫盏问。

桑褚玉“嗯”了声:“冬日百花齐放有违天理,除非在文或武上胜过百花仙。往常我只跟她打过,从没试过文斗。”

巫盏思忖着问:“不知如何文斗?”

“下天棋。”桑褚玉道。

她不会下。

毕竟在禁地时,她没什么朋友,也不可能跟猴子一块儿下棋吧。

待出了禁地,又将心思全花在了炼器上,更没时间。

她想了想,问他俩:“棋局需用力量维持,我来就行——你们谁会下?”

衡云子看着颇为感兴趣:“阿玉,将那棋局变出来试试。”

桑褚玉知他思维跳脱,想一阵是一阵,但大事上还算靠谱。

于是她点点头,蹲了身,将掌心贴于地面。

随她注入妖力,地面铺展开一片淡红浪潮。

渐渐地,半空浮现出一块偌大的棋盘。

棋盘上落了一枚黑棋。

“我执白棋?”衡云子敛笑,“凭何不能执黑,向来没有做后手的道理。”

一听见这话,桑褚玉便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

下一瞬,衡云子就挥出道灵力。

那灵力如游龙般窜上,径直将棋盘上的黑子炸了个粉碎。随后在同一处,硬生生用灵力烙出块漆黑圆印。

他带笑道:“这般看着,要舒坦许多。”

……

她真是中了邪,才信了他的话。

半空,被衡云子烙出的漆黑印子突然朝四周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眨眼间,整块棋盘就碎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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