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进垃圾桶,笑问:“谢什么?”
温缱彻底垂下眼睛,抿唇不语。
自然是谢他愿意给她机会。
在她有限的人生里,谭西平是第一个能让她联想到性的男人。
谭西平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笑笑,没有追问。
不过后来两人熟了之后,谭西平压她在床上,气息滚烫时问她那时候为什么要谢他。温缱谎称不记得了,但终是捱不过他的手段,颤颤巍巍吐露个干净。
谭西平咬着她颈项笑得浪荡至极:“哦,原来缱缱那么早就想睡我了啊,早说嘛……”
温缱受不了,一咬牙暗中夹他:“早说了你就给我睡吗!”
谭西平额角狠狠跳了几跳,气息再也稳不住,哪里还能正常对话,抿唇发起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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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缱的驾照是大学毕业那个暑假拿到的。她本不想学车,天生的手脚不协调,骑个自行车都能摔沟里去,哪敢开车啊。可温月华被人忽悠在驾校交了钱,每天一大早就轰她去学车。整整学了两个月,还真叫她把驾照考下来了。
有驾照是一回事,开车又是另一回事。
在学校里没什么开车的机会,她的车技都是给导师周叙言开车练出来的。刚开始没少剐蹭,饶是周叙言脾气好,几次下来也被她气笑了,直问她驾照是不是买来的。开的次数多了才好一些,能稳稳当当把人送到地方。
温缱一向对自己的车技很有自知之明。
今晚她是鬼迷心窍,吃了雄心豹子胆。
接过谭西平拋过来的车钥匙,温缱心里才开始咚咚敲鼓。但事已至此,让她放弃,似乎也晚了。
她暗暗深吸呼几许,攥紧车钥匙,走到门边。
风雨大作,路边宝蓝色跑车被冲刷的更为光亮耀眼。温缱衡量了一下距离,打算一口气跑过去,再开到门边让谭西平上车。
打定主意,她握住把手就要拉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就被一只大手抵住。
清淡的烟草味混着男性热烫的气息围拢而来,是莫名好闻的味道。
温缱怔住,下意识仰面回看。
谭西平长臂撑在她的头顶,将门重新关上,居高临下回视她:“你干嘛儿?”
他的京腔非常好听,尾音上挑,沾染几分痞气。
温缱被他问的很是莫名,迟疑了一瞬才回答:“我去开车。”
谭西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外的雨,挑眉问:“就这么去?”
温缱有些茫然,不然呢?
谭西平定定地看了她几瞬,才收回撑着门的手,转身前,手掌翻转向下,食指隔空向地上一点,说:“在这儿等我。”
温缱愣愣点了点头,看他转身离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谭西平回来了。温缱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黑色雨伞,才明白刚才他为何拦住她。
心跳又有些快了。
而后来相处久了温缱才知道,他这些体贴温情的小细节,其实是骨子里带来的教养,无关风月。
谭西平走近,瞥了她一眼,推门撑伞。
雨伞很大,足够站下两个人。
温缱迟疑着站在原地,没跟上去。
谭西平扭头看她,眉眼笼在伞下阴影里,眼神明明看不真切,但温缱却能感觉到,他在叫她过去。
温缱攥紧车钥匙,拎着裙子跑到他的伞下。
雨点敲打伞面的隆隆声响,堪堪压过她的心跳声。
男人执伞的手臂结实有力,绷紧的肌肉线条流畅自然,伞面稳稳撑在两人头上。
小小一方天地,雨泼不进。在这样的夜里,安全感与私密感成倍放大。
温缱看着有些走神,脚步慢了半拍,雨点打湿半片裙角。
谭西平脚步微顿,伞面向她倾斜过来。
温缱赶忙贴近他半步,肩膀却不小心撞到他的胸口。
谭西平低头瞥了她一眼,温缱脸上一热,默默后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之后短短几步路,温缱走的小心翼翼,没再碰到他的半片衣角。
她隐隐觉察出,谭西平不喜欢与她肢体接触。
车子密闭性极好,合上车门,隆隆的雨声就被隔绝在外,车内只余轻微又遥远的一层闷响。
温缱扣好安全带,从隐蔽处找到点火开关,启动车子。
轰鸣声响,车灯亮起。
温缱松了口气,多亏周叙言的车是同一品牌,教她认过各处构造,不然她就要出丑了。
调整完座椅,余光不经意一瞥,恰与谭西平探究的视线撞上。
顶灯光线不明,男人的侧脸似笼了层阴影,越发显出轮廓立体。微勾的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淡笑,歪头看着她。
这情形,不知看她多久了。
温缱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呼吸一滞,声音跟着发轻:“你……”说完察觉不对,忙改口,“您要去哪里?”
她是南方人,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