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的
方家女的门第纵然是够不上他们喻家的,母亲说给他做正妻不够格,毕竟方家没落,又远在蜀地,她还是一个小庶女,帮不上他什么,不划算退了原本已经定好的亲事娶她。可收她做了房中姨娘,也不错啊。
不等他将心里的念头告知母亲,老太太那边就来了话,喻昭只能将话给闷了回去
喻凛在外三年多,喻昭心里按下的念头又浮了上来
往常家里有宴,不分男女而坐,他偶尔能见到方幼眠,可惜她性子沉静,平日话少,又很总在忙碌前后,喻昭想过找她攀谈,却总是找不到机会。后来房中的妻子察觉到他有心思,还闹过几回,心思龌龊,不好张扬,喻昭便做了罢。
今日他因为买马的事情外出,归家迟了,不曾想会在这里碰上
他跟方幼眠找话攀谈,譬如堂嫂用过晚膳没有,怎么雨夜出门了,要去什么地方
方幼眠客套疏离回答了他的话,喻昭还要再问,可惜不等他再找到话,方幼眠先一步开口,“祖母还在等着,恕不能陪话闲聊了。言罢,施了一礼带着她身后的零歌离开。
喻昭只能看着她娉婷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本以为老太太叫过来用膳,为了催促子嗣,谁知她倒是没有提了,只问方幼眠最近累不累
方幼眠摇头说不累,一切有宁妈妈看顾
这是实话,老太太给她的人自然是得力的
“不累就好,你也应该好生歇歇,这些日子空了下来,仔细保养保养着身子罢。”老太太道。
”孙媳多谢祖母心疼体恤。
老太太又叫身侧的丫鬟给她盛汤,
“这道汤是在乌鸡肚子里放了十几种药材炖了两个时辰的,你尝尝味道。
在方幼眠喝汤之时,老太太开口道,“前日是你婆母做得不对,我已经叫她过来狠狠训斥了,至于她手底下的那个丫鬟,也让她送出去配了人家,你且放心,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方幼眠默默喝着汤,面上挂着笑,没有表态说什么
崔氏做得再过火,再不对,她做人家媳妇的,自然不能跟着长辈附和语气,也说她婆母的是非。
老太太可以说崔氏不好,方幼眠决计不能讲一句,
况且,对于崔氏送秋玲进玉棠阁这件事情,老太太后面才出手管,想来也是要探探喻凛的态度罢
若是喻凛收了秋玲,对喻家长房的子嗣有益,老太太定然不会出手管制。
谁知他没有收,还因为此事和崔氏闹得很僵,为了维系家族体面,必要得出手管一管,这应当就是老太太叫她过来用膳的目的,安抚她。“你是个好孩子,祖母心里清楚,这些年你为家里做了不少事,明里暗里也受了你婆母和几房婶婶不少委屈,都怪我不得及时得知给你做主,眼下有了凛哥儿在,他护着你,祖母也有放心了。“目久见人心,假以时目,你婆母也会识得你的好处的,她些竟上了年岁,跟前也没有个闹腾的陪着,少不了会生一些闲气,做一些不中看的事。’老太太叹一口气,“些竟你公爹的情况,你也会知道些。
方幼眠轻嗯,
“孙娘知道
老太太讲这些话,表面是体恤,实则就是暗里叫方幼眠不要跟崔氏计较,心中生了怨恨
眼下两夫妻新婚燕尔,她也是怕喻凛年少气盛,万一顾及媳妇,又不顾及亲娘,两边端不平,家里闹是非。方幼眠自小就会看人的脸色,在喻家后又学了不少人情世故,自然明白老太太的弦外之音
她喝光了汤,放下盏子,给了老太太一句准话
“祖母放心,幼眠不会记恨,您今目说的,都听到心里去了。
老太太满意点头,
“祖母便说你是个好孩子,来,多吃一些菜。
饭后,回玉常阁的路上,怕在原路又遇到三房的喻照,方幼眠特意绕开了路
零歌洞悉她心里的想法,帮着她骂人,“三房的公子眼里真是没有长辈,也不知道忌违,总是往您跟前凑方幼眠门清。左右看了看
她皱着眉低声训说零歌,“这些话你目后少说,被人听去了徒惹是非,若是触怒了家里长辈,我也保不住你。少见方幼眠怒意,零歌自然不敢多言,只低声,”奴婢知道了。
喻昭的心患,方幼眠何尝不清楚
她知道自己的样貌比寻常人出众一些,幼年时往外谋求生计,即便是换成了男人的装束,也没有少受到骚扰欺负,多数也能应对过去,偶尔有几次跑得十分狼狈,还险些被人遭污,后面因为帮人抄书认识了陆如安,他贵为蜀地节度使大人的嫡长子,在那地方说适很有分量,有他看顾,方幼眠的目子总算是好过了一些只是身份有别,总有他鞭长莫及顾不到的地方,再后来方幼眠发觉了门道,经了一些商路,做了牙子,结识了吕家兄妹,两人对她更是照拂,目子倒也平平稳稳过了下去,因而,喻昭虽说表示的不够明显,两人也没有过多讲过几次话
可他频频看过来之时,触及男人眼底的意味,方幼眠便清楚了,总躲着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