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令的强项。
旁的不说,文章孰好孰坏,一眼便知。
五人的试卷打乱之后,被聂县令跟教谕一一翻阅。
“这个馆阁体写得尤为清正。”聂县令赞道,“文章的读起来也是一气呵成。”
聂县令看着这句:“求乐于天人之际,君子之存心也。”
忍不住再次赞道:“说得好,大有孟子直抒胸臆之感。”
“本官来看,此卷可评第一。”
教谕迟迟没说话,并非他不赞同,而是他一眼就看出这字是谁的。
县学学生的字,那个小子也能评第一。
县丞也点头:“确实如此,这篇也有仿古之意,却也能看出学生心中所想,文章风骨极好。”
三票中,两票赞同这个卷子评第一。
两人下意识看向教谕。
作为本县教育局局长,他的意见很重要。
教谕早就有此意,不说话并非不愿意,而是公平些。
见县令,县丞都这么说,他点头道:“下官也以为如此。”
三人点头,其他阅卷官同样点头。
按照他们的排名,这个卷子也是第一啊!
旁边小吏掀开阅卷官们评阅的顺序。
果然!
大家想的一模一样。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俗话说文无第一,每个考官的想法都不一样,喜欢的文章风格也不同。
所以每次评第一的时候,总会有所争论。
但这次,却是毫无争议的,自然因为这个人的文章远超其他人,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更是名副其实今年的县案首。
聂县令还是头一次主持科考,颇有些激动:“既然定了,那就拆封吧,看看排名里都是谁。”
“我也听说好几个县学学生很不错,蔡丰岚,还有去年差一点点就考上的赵锦,看看是谁吧。”
“哦,纪元也不错,但他年纪小,应当写不出这样稳重又不失胸怀的文章。”
聂县令的话还未说完,糊在名字上的纸张被用小刀划开。
上面清晰的写着两个字。
纪元。
是纪元!
教谕并不意外,纪元这手漂亮的字,也算他们看着练出来的。
从林县令无奈点他的字丑,到聂县令直夸这馆阁体写的漂亮。
期间的进步,非比寻常。
聂县令却震惊了,拿着卷子翻来覆去地看。
“怪不得说他是小神童,果然为神童。”
“这样的文章,前途不可限量。”
聂县令之前只听说过纪元作的诗句,却并未看过他的文章。
十一岁的孩童,再厉害,或许文章会锦绣,却很难言之有物。
这不是天赋的缘故,也跟阅历有关系。
像聂县令自己就知道,如若让他再去考一次进士,他这半年的经历,只会让他的文章更加扎实,更加有见解。
十一岁的少年,写出的文章,竟然这般好?
作为进士的县令如此说,是人都知道,纪元的天分到底有多牛了。
真想知道,他以后会走到哪一步。
会不会他们都无法触及。
众人稍稍思索,同样夸起纪元。
大家自然也没忘了干活,今日要把榜单写出来,明日二月十四,上午的时候,就能张贴出来。
他们在考试院里全力以赴批阅试卷。
外面考生们肯定等着急。
关乎命运的考试,必然提心吊胆。
八十二名考生,只有十二个能过县试。
二月十三晚上。
县学乙等堂的学生们,没有一个能学进去的,所有人都很紧张。
纪元同样被拉着说话,同窗都觉得,待在纪元身边好像会冷静下来。
纪元也是有些担忧的。
他肯定想考上,还想过了府试。
以他的情况,身上有了功名之后,什么事都会方便。
李耀众那边纠缠不休,到底是个麻烦。
不说自己,一直缠着安叔公家也不是回事。
要是有了功名,这些都不算什么。
还有聂县令那边,他上次的事,聂县令把一部分人赶回京城,难保剩下的人会不会多想。
这都是隐患。
而这些隐患,只要有功名,就可以解决。
既然有所求,自然会担心,他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什么事都能成。
夫子们知道大家的想法,最近两天并未布置多少课业。
只是让人把乙等堂隔壁不远的房间收拾出来,那边放了十二张桌椅。
等到县试名单一出来,这十二个学生,不管是县学的学生,还是在村里上来的学生,都会在那读书。
十二个学生里还会有细分。
四书大家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