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妓馆狎妓,钱没给够,作了首酸诗要抵债,被老鸨追到府学里骂。”
啊?!
去妓馆。
钱没给够。
用自己的诗做抵债?!
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锦说完,整个人都红透了:“事情传过来,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笑话,听说他是正荣县的人之后,我爹认识的人,还以为是我家旁支的秀才,甚至写信来问。”
单是听听,都知道那是多大的笑话。
纪元跟安大海的嘴都合不拢了。
丢人,真的太丢人了吧。
怪不得被府学劝退,怪不得要回来读书,是那里待不下去了。
“他这还有脸说自己很无辜,就是接了个状子的事?”
安大海气愤道:“等他下次再来我家闹,我就把这事说出去!”
“没错!说出去!”
“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
“不提了不提了,提了都恶心。”
确实提了恶心,否则李锦怎么一直没讲,今日要不是对纪元有用,他才懒得讲。
自己沾上这种笑话,丢死人了。
纪元表情也异常精彩,他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啊。
确实足够恶心。
这是说出去,估计他家没脸再来找事。
至少最近不会来。
等他有了功名,便彻底不敢再提了吧。
酒楼众人说着八卦,又聊到县试上面,看都不想提这件事。
还拿自己的酸诗抵债,真当自己是大才子了。
算了算了,不说了。
还是好好吃饭吧。
难得有放松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整个蔡记酒楼,乃至县城,全都为这次考试庆祝。
县试啊,出人才的考试。
跟正荣县其他地方不同,考试院里,阅卷官正在忙。
就算是阅卷官,也有很多细分。
负责整理试卷的,负责保存试卷的,负责糊名的。
最后才交到五位阅卷官的手中。
一张试卷过五个阅卷官的手,按照甲乙丙丁打分,分数直接写到卷子上。
看过之后,由专人整理,从八十二人中,选出七十人的卷子。
第一场考试的阅卷结束。
跟纪元听说的差不多,第一场很是简单。
接着便是第二场试卷的批阅。
方才过关的试卷被拿过来,专门的考官打开糊住的名字,把这七十人第二场的试卷挑出来,继续糊名。
全都做完之后,第二场阅卷考试。
这一切都要记录下来,以后有问题随时翻阅。
还是上面的顺序,依旧打甲乙丙丁。
这次要从七十人中,选出五十人,淘汰二十人。
两场卷子评完,基本一整天就过去了。
第二日开始评第三场卷子。
阅卷官们养足精神,这次评的更加苛刻,更仔细。
因为要从五十人当中,选出前二十,直接淘汰三十人。
一张张卷子从他们手头经过。
这次的阅卷官也增加到七人。
如果有拿不准的,大家还会商量。
第三场的卷子,基本会讨论两日左右。
从他们手中筛掉的每一张试卷,每一篇文章,都是考生们精心之作,更关乎他们的前程。
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其实到现在,考官们也有些筋疲力尽。
但没办法,必须强行打起精神。
好在第三场的卷子评完,后面便简单了。
二月十二,也就是阅卷第四天。
上午考官们休息,下午看第四场的卷子,也就是考《孝经》的那场。
这次是二十人当中,选出十五个。
要知道,此次过县试的名额一共是十二人。
最后选出这十五人,基本都可以过县试了。
留下的后三人自然是候补。
如果前面有人出问题,后面直接补上。
而且能考到前十五,说明到明年这会,县试肯定没问题。
二月十三。
阅卷第五日。
最后十五人的五场考试试卷都拿过来。
按照顺序排了名次。
前五名被单独拿出,等着县令跟教谕过来决定前三名的归属。
考场内,考官们气氛轻松,最后一日了,也可以放松些。
卷子大概都评完了,就看前三名是谁。
县令,县丞,教谕同时过来,三人似乎相谈甚欢。
现在的县丞,就是以前在聂县令身边的老吏。
没人跟他抢位置之后,态度也温和不少,他处理政务的经验本就足,正荣县在他手里,倒也不算坏。
不过说到科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