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第一个响应,因此父亲常常会被人骂作是奸臣。现在不是没人骂了,只是后来父亲爬的足够高了,没人敢明面上骂了而已。
父亲从不掩盖自己的野心和狠辣记仇、睚眦必报的性子,体面俩字想起来就做一做,不想做了就扔一边去,想害谁就害谁,背地里捅刀子极为厉害,一个人日日琢磨着怎么去害别人,那他的性子也就一定会多疑狡诈,并非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一定要在父亲身上挑个优点出来,便是父亲对发妻极好,十几年如一日的恩爱,母亲性子温和,是个恬静的女人,从不曾与父亲吵嘴,就算是偶尔生了恼,也只是拧着眉瞧着父亲,亦或者自己垂泪。父亲最见不得母亲落泪,母亲一哭,他便骤然软下刺来,抱着母亲哄。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多年不娶,连个通房都没有。
以前也有人给父亲送过女人,直言说,男人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父亲只浅笑着回绝。
他说他要清清爽爽的去到下面,去寻他的爱妻,若他寻了旁人,他的爱妻便不高兴了,下辈子也不会再与他相识了。盛枝意思及过去那些事,只觉得心里发酸。
富丽艳美的夫人倚在马车窗前,瞧着那一闪而过的芸芸众生,心底里难免涌上些岁月变迁的沧桑感。上辈子父亲回京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调查顾小小死亡真相的事情中,没来得及亲自去接,她那时还想着次日拜访父亲,结果当晚父亲就进了北典府司里,她费劲力气周转,也不过是进去看了一眼。那时候,她的父亲已经无力回天了。
父亲便只告诉她,让她不要再费力管他了,父亲说他必死了,再管下去,必殃及盛枝意自身。
盛枝意也去找个顾云亭,顾云亭当时为了盛父的权势还真用心的跑过几次,只是一次比一次结局更坏,顾云亭便不再帮忙了。再往后,盛父病死在锦衣卫的狱中,盛枝意悲伤难过的同时,在顾府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过去的那些事情在脑海中闪过,汇聚成一幅幅画卷,使盛枝意牙根发痒。
她上辈子都不知道父亲是如何死的,父亲知道她的性子,若是叫她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她定会后去报复,但父亲又知道她那点本事,后宅里面扑腾还行,真出了后宅死路一条,所以为了保护她,什么都不肯她说。顾云亭又是个自私自利的废物,什么也都不敢查,所以她半点力都用不上,而她那个废物弟弟也因为有官职,被父亲连累进了北典府司里,后来他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但是出来之后也只知道跟顾婉玉黏在一起,都不知道替父亲报仇想起来上辈子那些事儿她就觉得生恼,到了这辈子,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弄死
她父亲的人揪出来。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行到了外京城门口。
外京城门口人来人往,高大的城墙下,两扇朱色城门敞开着,来往的官兵会核实进城的人的身份,出城倒是不管,但是如果有商队出城,守城门的侍卫会随机抽查一些商队携带的货品。一旦经过大型商队,那抽查的时间就会很长,所以外京城门口时常会堵满人,且什么人都有。
来做生意的外商,被买卖的女奴战俘,进京来赶考的书生,出门围猎游玩的公子姑娘,来来往往间,各色的人都挤在着一道门前。而在这个时候,若有贵族的夫人到来,便可出具身份、家徽,大奉按士农工商排序,有身份的人可以不必排队,先过城门。待他们穿过城门后,便是一条宽阔的大路,来往的人都在其上奔波,有的来,有的走,马蹄翻腾间,踏出浅浅尘烟。驾车的马车夫缓缓停下马车后,先是跳跃下马车,随后将脚踏凳拿下来摆在地上,一旁跟随的丫鬟便向马车内道:"夫人,
还未曾瞧见老爷的马车,外面风大,您先在马车里等一等,我等前去瞧一瞧。
等瞧见了盛老大人的马车回了,盛枝意再下马车也不迟。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待到未时左右,盛老大人的马车才从京外风尘仆仆而来。
外头的丫鬟急忙报信,盛枝意便匆匆自马车内行出来。
她从马车上下来,由着丫鬟扶着,才在马车旁站定,远远便瞧见她父自己骑马回来了。
盛右相时年已是知命之年,两鬓斑白,年轻时凌厉凶狠的眼眸已经在岁月的沉淀下有了皱纹,锋芒渐褪,眉眼间竟显得有了几分柔和,瞧着像是个慈祥的老大人。盛右相年轻时候也是翩翩美男子一个,偶尔还会涂些润育,免得风伤俊面,不讨她娘喜欢,但后来她娘离世,盛右相便鲜少管自己这张脸了。人渐渐老去,他原先挺拔劲瘦的身形便越来越胖,肚子越来越鼓,面颊越来越圆,现下竟已经胖成了一个慈祥憨厚的胖大人模样来了,远远一看,圆鼓鼓的像是个球。任谁瞧了,估计都难以将此刻这个球一样的盛老大人与原先年轻时候那个俊美非凡的盛大人当成一个人。盛右相也常自嘲,对着镜子瞧,偶尔叹一声气,问:“你说,爹这般模样,若是去寻你娘了,你娘还能识得吗?”当初他也是风度翩翩少年郎呢,现下呢?老年球啦!
盛枝意只拿团扇掩着面笑:“识不得,过了下辈子,娘要去选旁的好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