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九点,跟自己的暧昧对象回家,作为一个成年人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是什么。
路雪辞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变得紧张又慌乱。
似乎感受到了身旁人的无措,谢予淡淡开口:“当然,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
如果不愿意就开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路雪辞咬了咬下唇,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最终他没有出声。
谢予的唇角不甚明显地极快地扬了一下,黑色路虎在道路上发出轰鸣,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谢予的住宅在天地雅苑,他不喜奢华,平时又一个人住,房子买的不大,一百二十来平,装修的像样板间,处处弥漫着一种精致而冰冷的气息。谢予从玄关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新买的,换上吧。”
路雪辞换上拖鞋,谢予已经去卫生间把暖气和水调好了:“浴巾、睡衣都是新买了洗干净的,在门口衣篮里放着。还缺什么再告诉我。”他的目的如此直白毫不遮掩,路雪辞觉得自己像只明晃晃闯入狼窝的绵羊,没有任何后悔反抗的余地。他耳尖发红,点了点头,低着头默默走进了浴室。抛开其他,在冬夜里洗个暖洋洋的热水澡的确是件很舒服的事。换好睡衣吹干头发出来,谢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处理工作。见他出来,谢予阖上笔记本,拿好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路雪辞在沙发上坐下,越等越觉得紧张,只好找些事做来分散分散精力。他从保温杯里倒了杯水喝了两口,压了压过分躁动的心跳,发现作用不大,于是又从沙发旁的小几上拿了一本杂志。杂志内容都是关于商业经济的,他兴趣不太大,翻了几页发现看不进去,于是把杂志放回去,又重新抽了一本。动作时不小心把小几上一个硬壳笔记本带到了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拍了拍封皮上不存在的灰。这应该是谢予的工作笔记,还有阅读学习时随手记录的一些内容。路雪辞正要把笔记放回去,却不慎翻开了尾页硬皮,然后看到写了满纸的“路雪辞”。一张,两张,十张....笔记本前半部分是工工整整的工作记录和阅读笔记,后半部分却都是一个人的名字。那字这十年里,他就这样带着心底无法消弭的思念执着与爱恨,把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一笔一划写了上万遍。"不止这一个本子。"
路雪辞抬头,透过有些模糊的视线看见谢予的身影。
“每次想你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写你的名字。这个本子,每天都会添上好几道新的笔迹。”
“你呢?”谢予在路雪辞身边坐下,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路雪辞一瞬几乎想要落泪:“谢予,我.....”
谢予突然不想听他回答,亦或是不敢听他回答。他偏头径自堵住路雪辞的嘴唇,将他用力按倒在沙发上。夜色融融,星辰无光。
路雪辞紧紧闭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发颤。他紧咬嘴唇竭力不发出声音,可谢予真的太凶了,通得他终于忍不住哽咽求饶:“谢予,我......谢予动作暂缓,大手抚了抚他微湿的爱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又去吻他的鼻尖和嘴唇。
旁边墙上悬着的钟表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路雪辞脱力一般坐在谢予身上,修长白皙的手臂搂着男人精悍的肩颈后背,慢慢地平复着剧烈的心跳。他以为结束了。可谢予突然就着这个姿势站起来,不顾他几乎有些变音的惊叫,抱着他走进了卧室。直到凌晨三点,路雪辞终于沉沉睡去一一也可能是晕过去了,他的体力精力都和谢予没法比,早已经到了极限。谢予摸了摸怀中青年沉睡的面颊,替他擦了擦眼角泛白的泪痕。卧室床上一片狼藉,他估计以路雪辞的洁癖忍受不了就这样睡觉,却故意不抱他去洗澡,就这样搂着人睡了。闭上眼后又想起什么,他拉过路雪辞的左手细细地看。其实无名指上那道浅痕早已看不太出了,他却犹自目光阴沉,突然张嘴,在对方手指上咬了一口。
睡梦中的人感觉到疼痛,皱着眉头低低哼了一声。谢予这才满意了似的,又拿过他的手亲了一下,然后紧搂着人阖上了眼睛。一
路雪辞梦见自己和一只疯狗搏斗。
他被那疯狗摔过来砸过去,又被扑倒在地上咬了不知多少口,待醒来时眼皮沉重得挣都挣不开,浑身上下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懵懵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晌,路雪辞动了动身子,突然感觉某处一股不可言说的....他呆了一瞬差点绝望一一昨晚睡前居然没洗澡!!再也顾不上累不累疼不疼,他立刻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就往床下跑。脚拿刚落地卧室门就推开了,谢予没料到迎接自己的是这幅光景,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瞬间变得有点危险。路雪辞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什么荒唐模样一一上身套着属于谢予的宽大黑色睡衣,衣领大开露着锁骨,衣长堪堪遮掩住大腿,最糟糕的是露在外面的两条长腿上还布满了或红或青的淤痕,简直像那什么片里的什么现..路雪辞欲哭无泪,被谢予的眼神吓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我想洗澡....
他实在经不住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