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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1 / 4)

江随山扣住陈映澄的掌心, 贴上自己的脸颊,试图用自身的温度来向陈映澄证明:他不是陈映澄噩梦中杀了她无数次的人。

不管陈映澄为何会做那样的噩梦,又为何梦境中那人有着和他一样的姓名……那都不是他。

“澄澄, 你看着我, 告诉我, 我何时伤过你?”

陈映澄:“……”

热度从掌心传入,耳边温柔的哄声, 织成柔软的网, 兜住了陈映澄忐忑不安的心脏。

她慢慢平静下来,失去力气的脑袋依偎在江随山的肩膀,嗓音无力, 带着哭泣后的沙哑,“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梦见你说我是你的拖累。”

“那不是我。”江随山将她抱起, 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可是, 你……”

“澄澄, 你累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把陈映澄放到床上,他拿出一包香料, 洒在燃烧的蜡烛之上。

香气弥漫开来, 陈映澄困倦地眯起眼睛,“这是什么味道?”

“一些香料,能让你安心睡觉的东西。”江随山抓起她的手, 在她掌心落下一枚轻吻,“再梦到我的时候, 要是一场好梦。”

“嗯……”

陈映澄胡乱地呢喃几句, 便沉沉睡去。

借着烛光, 江随山环顾陈映澄的房间,陌生的构造,熟悉的装潢。

桌子是黑檀木圆桌,配上四个小凳子,床边要放上两个矮凳,窗户旁必得放一盆兰花,床帐也是鲛月绫,在黑夜里散发着月亮一样温柔的光芒。

一切好像都没变,他们仿佛还在青宝城。

江随山在她身侧斜躺下,一只手和她十指交叠,另一只手缓缓伸出,在她面前停留了半刻,落在了陈映澄的额头。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他的指腹流水般轻柔划下,停留在陈映澄唇瓣。

“澄澄。”

他轻声叫着,眼眸晦朔,撑起身,在墙上落下一片阴影。

两道阴影交叠,一触即离。

他躺回陈映澄身侧,脸上漾开笑意,牢牢地抓紧陈映澄的双手,放在心口。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姐,他的珍宝。

不论当初陈映澄为何要离开他,也不管陈映澄醒来后会不会再赶他走,他都不会再离开。

就算要奉上性命,他也要留在陈映澄的身边。

江随山往前挪动身体,抵住陈映澄的脑袋,手臂虚虚环在她的腰部,眷恋地汲取她身上的温度,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被满足感充斥。

他终于再度活了过来。

可这静谧美好的时光没能持续太久,便被外面的敲门声打破。

“澄澄,你睡下了吗?”

是沈婧的声音。

“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

江随山睁开眼,犹豫片刻,恋恋不舍地松开陈映澄的手,起身去给她开门。

“澄澄,你——”

看清来人,沈婧的手僵在半空,瞳孔微缩,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

“岳母。”

江随山叫了一声,沈婧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在得知他拿到了胜天剑的时候,沈婧便知道他早晚会找到这里来。

“澄澄呢?”

“她睡下了。”

沈婧点点头,脸上浮现犹疑的神色,问:“她见到你,没什么反应吗?”

江随山抿起唇,眼底划过一丝落寞,“她似乎有些害怕我。”

沈婧神色一怔,“怕你?”

“岳母也不知道为何吗?”

“不知。”沈婧思索片刻,道,“或许与你的身世有关,她在知道你叫江随山之后,便一直心神不宁,你知道什么吗?”

江随山摇摇头,“清歇处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我又从何而知?”

说完,他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人,车挚。

在他和陈映澄去往赤日城游玩前,车挚对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话等着他回来说。

而之后接连的变故,车挚的话没说出口,他也忘记了此事。

究竟他的出身有多么的不堪,让小姐和师父都讳莫如深?

江随山眸光暗了下去,喉结上下轻滚,“或许,我的祖辈是什么千古罪人。”

沈婧一时语塞,确实如他所说,连清歇处都查不到的事情,那多半是什么隐藏至深的家族丑事。

江随山随他母亲的姓氏,江氏一脉只是水兴城普通的商贾,并无修道之人。

他父族往上也没什么特殊的,唯一有点可疑的,是他早逝的祖母夏氏。

夏氏出身乡野,嫁给他祖父生下他爹没多久便撒手人寰,对她的母家追本溯源,也只是寻常的农户。

他父族虽然后期没落,但那时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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