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瓦眼圈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红。
他沉默了许久,说道:“为了你的祖母。”接着把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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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竭力想把衬衫的纽扣重新系好再动身,然而他心跳加速,呼吸灼热,两只手都在药物作用下抖得不成样子,几秒钟后他放弃了尝试,脚步一深一浅地往门外走去。
幸运的是路上没有再遇到敌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耳机,动作凌乱地塞进耳朵,不等对面开口便说:“口香糖炸药很有用。”
Q:“……谢谢,这是你要求带着的,不是我的功劳。你眼下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布莱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而且天旋地转,“我留了点酒液的样本,船上有解毒剂吗?”
他来到这片海岛时开的是一条军情六处安排的小船。
Q痛苦地揉了揉头发,压低声音说:“有,虽然恐怕没有你要的这种,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立刻去给自己注射一点生理盐水,呃,你不会突然就这样在路边失去意识吧?”
他说话时都不敢回头去看M女士的脸色,会议室里的气氛沉重而古怪。
“好消息是这座岛上人很少,否则我就要破坏市容、或者造福社会了。”
布莱恩艰难地说,“你们最好快点派人过来,我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Q也要窒息了:“你能不能,适度发泄一下?”
“我适度过一次,朋友,不用你教。情况有些复杂,酒里还掺了别的东西。”布莱恩跌跌撞撞地往海边走,“我现在看到那艘该死的船了,生理盐水在什么地方?”
“驾驶舱控制台右侧的夹层里,此外指纹保险箱中还有个黑色盒子,里面装着常见药物的检测试纸。”
布莱恩快步钻进船舱,往驾驶舱走。
保险箱……保险箱……
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视,却冷不丁注意到前方角落的阴影中似乎有人。
朦胧的身影把布莱恩吓得从心脏处冒出一股直冲天灵盖的凉气,他一个激灵、猛地从枪袋里抽出手槍指向前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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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抽出布莱恩衬衫一边的下摆,手指用力按住布莱恩皮肤上经年累月留下的伤疤:“看你,看看你,好孩子。他们把伤害冠以爱的名义,而你对此深信不疑。你见过正常人的生活吗
?你体会过吗?站在阳光下才是活人该做的事,我们生活在阴沟里舔着他们从牢房外面扔进来的糖果,还以为自己活在天堂呢!”
布莱恩并未出言辩驳。他抓住席尔瓦的手指,腹部肌肉绷紧,急促地喘了两口气,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药效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支配了他的身体。
“哦……”席尔瓦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你看看你。假如活着就一定要经受这份耻辱,那还不如一死了之。你需要我帮忙吗?”
布莱恩不答,用力抓着他的头按向自己的小腹。席尔瓦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布莱恩把他按在床头柜旁边的墙壁上,身体前倾——然后下一刻,他从席尔瓦的腰带上拔出手槍瞄准床头柜上的唱片机连开数枪!
唱片机被打得稀巴烂,音乐声戛然而止。
席尔瓦抬起头笑着问:“你以为这台机器暗藏玄机?它只不过是个普通的……”
话未说完,布莱恩又沉着脸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一枚‘口香糖’,扔到那张存在感极高的king-size双人床的床底。
“轰——”
坚硬而沉重的床铺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和烟尘四散纷飞,席尔瓦在扑面而来的高温下面色骤变:“你怎么……”
“我怎么猜测那张床有问题?”布莱恩阴沉地反问。他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汗水,却仿佛不受影响地同暴起的席尔瓦扭打成一团,两个人的格斗技巧分外相似,全是不留余地的杀招,以至于短时间内难分胜负,布莱恩只能继续和席尔瓦对话以干扰对方的注意,“我赌你没能完全破解名单。你在拖延时间,一点一点提取上面的姓名,而这里是机房……你肯定要把它放在自己能接触到的地方。”
于是他喝了那杯酒,想方设法让席尔瓦放松警惕。
“你怎么敢?!”席尔瓦咬牙问道,他们说话间撞翻了一排服务器,沉重的金属柜倒下来时与布莱恩擦身而过,“你赌错了,所有人都会死!”
“我信任我的后勤。”布莱恩跌倒在地,干脆翻身从床头柜里掏出另一杯酒泼向席尔瓦的脸,紧接着抓着杯柄砸向对方的头,只听哗啦一声,沾着不明液体的玻璃杯碎了满地,“他判断你一个月后才能彻底弄明白名单里有什么玩意。”
席尔瓦气得发抖:“盲目!你的信任和你的爱简直愚昧透顶!”
其实布莱恩听得懂Q的专业发言,再横向对比一下贾斯汀,就能弄清他们的大致水平了。
席尔瓦很厉害,可他没有理由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