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乌力罕,就是不分给你!”赫连洲面色如常地吃完了那半块乳饼
林羡玉抹了眼泪,转身往军营的方向走,还踢开路边的小石头,自言自语道:
"我才不会想你呢,我把好吃的分完了,转身就走,回我小桥流水的京城,再也不来这个破地方了。赫连洲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起嘴角,
逗他做什么呢?
可是不逗他,又会心痒
第二天林羡玉就按赫连洲吩咐的,带着三十个人,和纳雷阿南一起,去搭建新榷场了。
军用营帐搭得很快,一天不到,进度就到了将近一半。不过两边的商贩们并不知晓这里的热火朝天,只知道官榷出了事,门口守着一群府衙的士兵,众人都聚在税金营帐前,伸着脑袋往里探看,不知发生了什么。有消息灵通的人高声说:
“昨天怀陵王妃去官府状告阿古木,不仅没告赢,府令大人一怒之下还要把官榷拆了!
众人瞬间像炸开了锅,
有人怒气冲冲道:“谁让她替我们出头的?她一个祁国来的公主,凭什么替我们出头?
“阿古木做尽坏事,就该告他!
“没告赢还说什么说?现在可好了,惹怒了府令大人,我们还怎么赚钱?全被她毁了!
议论声传到林羡玉耳中,他倒没有太难过,反而是阿南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就要冲过去为林羡玉打抱不平。林羡玉心里有赫连洲给他的定心丸,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便安抚阿南:“没关系的,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我也确实没有考虑周全,只要我们把榷场开下来,让他们来我们这里卖农货,将来得到的一定是一片赞扬。阿南说:“殿下,您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因为兰先生说了,耶律骐是个说不通的人,他说不通,就让百姓来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自会有人替北境、替怀陵王说话的,
阿南还是不太懂,但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他从不质疑反驳。他给林羡玉倒了一杯茶,就跑去和士兵们一起搭营帐了,林羡玉守在路边,等着达鲁挑着扁担出现。
可是达鲁应该不会出现了
把阿古木账本一事通风报信给怀陵王妃已经让他挨了一顿拳打脚踢,又陪着怀陵王妃一起去状告官府,那就是公然和官榷作对。现在还害得所有人进不去官榷
达鲁和阿如娅应该恨死他了。
他一直等到下午,达鲁都没有出现,林羡玉很是灰心,结果第二天他刚下马车,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王妃娘娘”这声音高亢响亮,不是阿如娅还能是谁?
林羡玉猛然抬起头,就看到达鲁和阿如娅抬着扁担站在路边。
他惊喜过望,连脚凳都没踩就跳下去,跑到二人面前,“你们......你们.....
达鲁和阿如娅刚准备跪下行礼,林羡玉就将他们扶起来,“不用行礼,见我不用磕头。
他颤声说:“真是抱歉,我没有帮到你们,我......我连累了你们。
”这有什么的?
林羡玉惊讶地望向阿如娅,阿如娅笑着说:“王妃娘娘,我们虽然过得苦,但我们心里有杆秤,谁把我们当人,谁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心里清清楚楚。您想帮我们,虽然没帮上忙,但是我们都很感激您,官榷停了没关系,我们就自己养貂自己吃,这日子怎么着都能过下去。她还是那副爽朗样子,达鲁在一旁憨笑。
林羡玉又想哭了,极力忍住,他把阿如娅和达鲁带到正在搭建榷场的地方,指着那一排白色毡帐,说:“我为你们开一个榷场,怎么样?这话直接把阿如娅和达鲁听愣了。
“府令不是说了吗?这里不归绛州管,也不归斡楚管,那就是没人能管,不是吗?
达鲁嘴唇翁动,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罚不了阿古木,那也就罚不了我。我也可以开设榷场,供两地百姓自由交易,不管是北境的布帛蜜蜡,还是斡楚的貂鼠驼羊,大小生意都可以在这里占一席摊位。我这里,无论大小商贩每年只需要交五文钱的入场金,供榷场的维护和看守费用。这里的监官由商贩轮流担任,负责榷场里的捕盗和纠察,音出一个问题,可领十文钱的常金。你们觉得怎么样?
阿如娅和达鲁都听呆了,“每年只需五文钱?”
”是。
“就算您不在这儿了,这个榷场还会一直在?
”是,榷场会一直在。
达鲁眼含热泪,握住了阿如娅的手,两人齐齐跪了下来,林羡玉立即蹲下,扶起他们的肩膀,对他们说:“达鲁,阿如娅,以后你们在我面前永远都不用磕头,因为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会做出这个决定,我该感谢你们。他无奈地垂下眸子:“而且.....这个榷场能不能开起来还说不一定呢,毕竟他们都不相信我。
阿如娅说:“王妃娘娘,您别丧气,他们不是不信您,是不信官府,但是您和官府里那些人不一样,日子一长,他们都会知道的。林羡玉用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