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小孩子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林渔窘迫地动了动脚,蔡春花没有给他做新鞋子,他只能穿着自己破旧的鞋子出嫁。
魏青山阴沉下脸朝着那几个小孩看了过去,几个小孩不敢嬉笑了,有个胆小的孩子哇哇哭了起来,在也没有人关心林渔的旧鞋子了。
魏青山稳稳地抱着人坐在了轿子里,一起来迎亲的魏家叔公喊了声起轿。
四个大汉稳稳地把喜轿给抬了起来,魏青山和前面抬轿的魏柱子说了句话,魏柱子打趣地笑了起来,“青山哥,这是心疼自己新夫郎呢哈哈哈。”
听见这句话的几个汉子都笑了起来,魏青山虽然还是冷着个脸,但耳垂却悄悄红了。
魏柱子是魏青山本家的亲戚,比魏青山小上几岁,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尽管魏青山冷着个脸,但他看得出来,他青山哥今天是高兴的。
魏青山从迎亲队伍后面背嫁妆的人那取了一床被子,赵家就给陪嫁了两床薄春被,现在刚开春,天气还有些冷。
他不怕冷,婚服是单薄的春衣,但他刚才抱自己的夫郎的时候能感受他身上的寒意,这回去还要一个时辰呢,冻着了可不好。
赵家陪嫁的被子虽然薄,御寒也是够了,魏青山取了新被子朝着喜轿走去。
就在林渔疑惑为何轿子起了不走的时候,什么东西披在了自己身上,他透过盖头下的方寸之地看见了那是一床被子。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天气还有点冷,先披一披。”
“谢谢。”林渔心里一暖小声道谢,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糟。
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离开了,魏家族叔手上抓着喜钱朝着人群中撒了过去。
看热闹的小孩瞬间拥挤了过去,就连准备回去的蔡春花也快步跑了过去,这魏青山穷得只剩一间破茅草屋,以为不会撒喜钱呢,没想到这穷猎户还撒了喜钱出去。
蔡春花和一群半大的孩子挤在一起抢地上的喜钱,那些个孩子跟皮猴子似的,蔡春花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被挤得哎呦哎呦直叫。
周围的大人发出嗤笑声,怎么说也是新人的舅母,这副没见过钱的样子真是丢人。
地上的喜钱被半大的小孩哄抢了个干净,蔡春花一文钱都没有抢到,反倒被挤趴在了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沾了泥土。
蔡春花趴在地上哎呦了一声,她突然看见一枚藏在泥土里的铜板,她赶紧爬过去捡,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眼疾手快捡了起来。
男孩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我抢到了!”
一文钱对小孩子来说可是难得的零花钱,毕竟一文钱就能买到一个杂面窝窝头,两文钱就能买到一个白面素包子呢!
这村里人都穷,小孩子没啥可吃的,小孩子攒几文钱去集市上买一点糖甜甜嘴,大人们没有上去抢的,都留给小孩子去抢。
蔡春花是个抠门的,在人群中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看见一枚铜钱,还被人捷足先登了,气得她一把推倒了捡到那枚铜板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嚎了起来,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一个夫郎竹哥儿赶紧上前把小男孩给扶了起来,“铁蛋,不哭了不哭了,阿嬷给你擦擦。”
这竹哥儿也是个厉害的,林渔的喜服买的就是他穿过的,竹哥儿指着蔡春花的鼻子就开始骂,“蔡婶子,你怎么能推我家铁蛋呢,你还讲不讲理!”
“那枚铜钱明明是我先看见的,这小兔崽子抢我的,在说了这渔哥儿相公撒的喜钱,都是我家的!”
“你家赵大志才是小兔崽子呢!考个秀才考个八年都没有考上,我看还是早点去地里干活吧,哼。”
这句话直接戳到了蔡春花的肺管子,她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蹄子你胡说!我家大志十岁就考上了童生,人家夫子说了,我家大志以后是做县府老爷的命,你家铁蛋才是个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没出息!”
“你!屁的县府老爷,我看这辈子就是个童生了,连去镇上做账房的资格都不够,我呸!”
两人拽着头发撕打了起来,在自己房间伸着头看热闹的赵大志赶紧把头给缩了回来,嘴上还嘟囔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两句话也不知道是说谁呢,缩回自己房间嫌丢人。
那些婆子婶子赶紧上来劝架,“算了,算了,都是邻里邻居的。”
竹哥儿和蔡春花打起来一点都没有吃亏,揪着蔡春花的头发拽得她呲牙咧嘴。
铁蛋一看他阿嬷被打了,跟个小牛犊子似的冲了过来,抬脚就往蔡春花的小腿上踹,“坏婆子,让你打我阿嬷,让你打我阿嬷!”
低头又是一口咬在了蔡春花的胳膊上,蔡春花疼得嗷了一声,众人七手八脚把两人给拉开了。
“竹哥儿,别打了,快带着铁蛋回家吧。”
竹哥儿的头发也被扯乱了,哼了一声带着铁蛋离开了。
两人走远了铁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