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机躺好,疲惫感扑来,眼皮子打架,沉沉睡过去。
似乎过去不到一分钟,涂夏被一通电话吵醒,不情愿地翻开。
显示来电人:席华藏。
他和她同为纪检部的副部长,虽然已经举办过换届大会,但还没做完全部的工作交接,到了下个学年才正式换任。
这周值班副部是席华藏,他来电肯定是因为学生会的事。
涂夏接起,努力让语气听起来不像刚睡醒,问他:“怎么了?”
席华藏慌张地压低声音说:“涂涂姐,求救啊!周五下午课堂抽查,金融2班有三人迟到,正好撞到我们巡逻的部员,明明被当场抓获,现在他们三人和纪检委员来办公室申诉,抵死不认。”
对方来势汹汹,席华藏一张嘴辩不过他们四个人,五个部员又是一年级的学生,更不敢和二年级的争论,无奈之下只能求助涂夏。
涂夏没有立马起身,先是问他:“你和学长说了吗?”
“部长周末和女友去隔壁市旅游了。”
席华藏有私心,比起找学长,他更想找关系较好的涂夏。
而且她可是整个部门处理申诉的牛人,几乎所有难搞的申诉全部是她受理。
涂夏听完这句话,不得不从床上下来,换一身简单的运动套装,不忘选一条choker戴好,披散头发遮住衣领边缘的吻痕。
她绕远路去学生会办公室,顺便去便利店买了两瓶水。
半小时后,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大学生活动中心。
刚走到二楼,远远听到男生大喊冤,声音尖尖的,刺得涂夏耳膜疼。
挂好工作牌,涂夏双手插到卫衣口袋,散漫地走进去,轻笑说:“挺热闹的啊。”
来申诉的四人齐齐回头。
看到是涂夏,一个女生。
他们压根不放心上,冷眼扫过,继续要求席华藏抹掉他们的迟到记录。
人多势众,一声比一声高,挂满荣誉证书的学生会办公室秒变菜市场,嘈杂又混乱。
席华藏默念着微笑服务四个大字麻痹自己,生怕一个没忍住和他们干起来。
在涂夏出现的那一刻,一个大老爷们差点捂嘴哭出来。
谁能有他心里苦啊,一句重话不能说,要不然就被投诉到团委书记那。
涂夏走到办公桌旁,不动声色地挡在席华藏面前,抽出手,敲了敲桌面,依旧挂着笑说:“这周我替值,你们要申诉哪天啊?”
“管你们轮到谁值班,必须撤掉我们班级的记录,要不然我就告到导员那。”为首的男人人高马大,说话梗直脖子,一脸凶相。
对方越凶,涂夏越是淡然,面色不改说道:“我们是两点四十三上课?”
“你、你别乱说,有什么证据?你们可没有人录像”站在最后面的纪检委员反驳。
纪检部抽班级进行检查,要求全程录像,作为扣分依据。
他敢带着违纪的同学来强制他们撤销处分就是仗着他们还没来得及打开录制设备。
涂夏抬起手,晃了晃手机:“我们如果是两点半之前进教室,为什么四十分我从东面楼梯上来还能看到你们在教室外?”
纪检委员看着一脸自信的涂夏,心里直打退堂鼓。
“违纪了就乖乖接受处罚,真的闹到辅导员那,我们也是依照校规办事。”涂夏放下手机,抽过旁边的检查表,点了点纪委签名处,笑说:“上通报文件不打紧,反正发出去也没几个学生会看,如果真的要辅导员介入,从头到尾查起来,你们今天四个人把工作人员堵在办公室强制撤销记过的事被知道了,可能就要成下个月全校学风座谈会的反面例子用来学习,引以为戒。”
“多不好啊。是吧?”
四人面面相觑,不自觉地,总感觉涂夏笑得怪渗人,奈何他们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她手里可是握着证据啊。
纪委最先有了动作,签下名字,认了错,带着三人灰溜溜跑走。
人一走,若不是学弟学妹还看着,席华藏就要抱着涂夏的大腿哭。
刚刚被围堵到一句话说不出的恶气终于出了,爽得他脸部表情失控,唇角上扬又下弯。
涂夏扯了扯唇角:“需要我给你叫医生吗?”
“不不不,你是神医,现在浑身爽快!”席华藏殷勤地给她端来一杯水,“涂涂姐你是怎么搞到证据的?难道真的凑巧被你拍到了。”
“没啊。”涂夏怎么可能会拍到,那个时间正在宿舍呼呼大睡来着。
席华藏傻眼:“啊?那你说有证据?”
“没啊,你不是说他们迟到吗,他们来闹就是赌我们拿不出录像,咬定我们有证据就好。”涂夏思考逻辑很简单,对方试探,她强硬表明立场,对分一定会心虚退缩。
席华藏眨巴眼睛,觉得自己干纪检工作两年了,还是太单纯,没有涂夏处理事情这么圆滑。
涂夏瞥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提着购物袋摇摇摆摆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