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川,今日便饶了你,回去罢。”
走出衙房,乔四郎欢脱得蹦起来,大赞道:“小安,你对对子的功夫又长进了,心境也极了得....若是换了我,只会依旧道‘手握拳头,蠢货吃我一顿’。”“四哥,往后可再不许这么诓弟弟了。”乔时为擦擦汗道。
乔见川当即发誓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想了想,又解释道:“一开始我是打算找兄长的,可一想到,他若是听到别人暗地中伤的话,不免伤神,这才去找了你。”理是这么个理。
大抵是想说兄弟亲近,乔见川又言:“咱哥俩可是一个狗窝里睡大的,小安,你别同四哥计较了。”“四哥这话,橘子听了都摇头。”
看着四哥高兴的样,乔时为隐隐觉得,四哥未必逃过了“一劫”。
原以为事情就此罢了。
岂料休沐这一日,乔家大人皆在家的时候,大门“笃笃”敲响。
不急不缓,如清风徐来,很有风度的敲门声。
乔四郎动作快,主动跑去开门。
只见一身白袍飘飘的周斋谕,头戴高檐短帽,立于门前,笑眯着眼捋山羊胡。
“斋....那日不是说饶过学生了吗?””
“说了‘今日饶你’,又没说明日后日都饶你。”周斋谕笑道,
“见川,为师是跟你学的。
乔老爷子、乔仲常赶紧奉茶。
婆娑树下煎茶,斑驳影里谈笑,几人坐谈了大半日。
周斋谕前脚刚离开,书房里便传出了柳条的抽打声,还有乔四郎的求饶声:“爹,亲爹....轻些轻些。“入监不过半月,你就闯祸,你给我趴好!”
橘子闻声兴奋,跳上墙头,跟着嚎了两嗓子。
“三哥、五弟,你们给我推荐的什么斋谕啊?怎还能上家里来呢?我又不是小娃娃了。”乔见川放下裤头涂药,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方才父亲说....等他歇好了,一会儿还要继续打。”乔见山、乔时为正仔细在给他上药。
“遇着这样尽责上心的斋谕,你就梦里偷笑罢。”乔见山说道,“整个国子监上下,等闲哪个斋谕会上门教训学生,你这学问又不是读给他的。”周斋谕得意四哥已无疑,乔时为暗想,短短时日,莫非正是四哥挥起了拳头,才让周斋谕对他青睐有加?乔时为附和三哥道:“我觉得周斋谕这样喜憎分明爱计较,严肃待学问,严厉待学生的性子,对四哥而言,甚好甚好。”又打趣四哥道:“果真是一个猴一个拴法。”
“好你个小安,哥哥疼得起不了身,你还打趣我。
翌年,乔时为九岁。
父亲盐库监当官三年任期已满,因任期有功,又得户部副使卜云天的赏识,有人替他周旋一二,故调职至京畿提举常平司做事。上任没多久,顶头上司请来乔仲常帮个小忙。
“西京河南府徐知府,欲与安固侯府结两家之好,下个月嫁女嫁入侯府,礼仪皆备,只待言时,眼下却遇到个难处。好巧不巧,徐家好事赶一块去了,一门双喜长子娶妻和女儿出嫁算吉日,中
间只差了几日,实在难以两头奔波
....兄弟难以分身远赴,徐小姐又不能无人背她送嫁、缺了礼节,思来想去,
打算从京中找个沾亲带故的人家,寻个年岁合适的小郎君,便宜行事,以免误了姻缘。”
“那徐家夫人正巧姓乔,与你同籍,顺着家谱往上翻几辈,说不准当真沾点亲
本官听闻你家三郎年十六,年纪正
合适,年纪太小怕是背不动,年纪太大毕竟不是亲姐弟....你若是有意,本官
是乔家表弟,代为送表姐出嫁,圆了这场姻缘。
上司话里虽有征求乔仲常的意思,实则,这等小忙岂好拒绝。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
且说这两家,一个是京畿里的侯府,一个是陪都洛阳的知府。
乔仲常听说,安固侯府大世子正值婚娶的年岁....如此帮一帮忙,成人之好,亦是好事一桩。
乔仲常应下:“下官回去同三郎说一说,叫他告假一日,理应是无妨的。
回家一商量,家人亦觉得并无不妥,只是感慨这徐知府为何偏要把两桩喜事凑一日,女子远嫁本就不易,父兄还不来送一程,听着着实有些凄凄。临近大喜之日,安固侯府差管事给乔见山送来一身缎裁的圆领宽袖长袍,告知送嫁设在御街旁的十千客栈。那管事是个玲珑人,屡次道谢,又言:“侯爷听闻乔公子还在读书,便说不必为此事
太过分心
到了那
日提前些过去就好,一应礼节皆有长者在一旁指点着,出不
此事就此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