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你想要这个?”KFC有些为难,“这个从少爷把钥匙交给我的时候,它就在了。”
小於是个非常非常乖的兔宝宝,来到岑家这么久了,至今也没主动要过什么东西,连想吃
么都只用眼巴巴的小表情来表示,和别的今天想要糖果明天想要飞船的幼崽完全不同。
今天居然开口问,能不能把这个钥匙挂坠给他。
边临松一般情况下不会戴那个耳环,游园会那日KFC并没有和他打上照面,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个螺旋状的东西,自家主人和议长先生居然有一模一样的。也许不仅是一模一样那么巧,也许曾经就是完整的一对。
在机器人的价值评价体系中,既不是含贵金属、也没有得到主人珍惜的挂坠,应该是个不值钱的东西。但他只是这个家的管家机器人,并不能越过主人私自做决定。
尽管很不想看到小家伙失望的眼神,KFC还是抱歉地摸了摸小兔头:“等少爷回来你问问他,好不好?”小幼崽并没有显出低落,乖巧点头,接着好像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该玩玩该吃吃,没有再主动提起。一晚上岑寻枝下班回来,饭桌上KFC告诉他边先生又送来一大堆东西,并未说到具体是什么。
岑寻枝拿筷子的手一顿,说了句知道了,再无下文。
果然,KFC想,少爷一如既往地不在意啊。
可怜的边先生。
不对,可恶的边临松。
机器人管家为垂耳兔小姐弟分洗好的莓果拼盘,注意到小於充满渴望和暗示的眼神。
咦?
自己是答应了对方什么事吗?
好在机器人的信息储存与检索都非常便捷,立刻想起了小家伙央求自己的事儿。
他早有准备,钥匙一直放在口袋里,就是准备晚餐忙忘了。
这时候拿出来,放到小兔子的手里:“惠崽,去吧,自己问问少爷。
小於熟门熟路打开宝宝椅,踩着小台阶跳下来,跑到监护人面前。
岑寻枝停下筷子,低头看他。
他看见了KFC把什么东西给小兔子,并不主动询问,等小孩子自己说出来。
幼崽本来是能直接说出来的,等真看到mama的眼睛,又有点儿踌躇。
三岁的小朋友已经懂得了“不能夺人所爱”的道理,如果是别人很喜欢的东西,就不可以随意要。他低着头,背着手,小脚在地上画圈圈。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没能抵过好奇带来的诱惑,摊开掌心:“Mama,这个可以不可以给小於?”岑寻枝看清小手里是什么东西后,有一瞬的怔忪。
它本身并不值钱,轻飘飘的廉价金属,设计感也很有限。
但它的重量在于背后的回忆,与在回忆中的意义。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乍一下出现,竟和它本身的结构一样,有种奇妙的、连通时光之感。
小於还在等待回答,看监护人一副自顾自陷入回忆的模样,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如果mama想留着....“不用。”岑寻枝帮他拨弄了下耷拉下来的额发,“你留着吧。去把饭吃完。”
小於眼睛闪闪亮,抱了下他的胳膊:“谢谢mama!”
幼崽握着那串耳环,爱不释手,仿佛是个稀世罕见的宝贝。
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放在旁边看着,一秒都舍不得离开视线。
曾经,岑寻枝想,在买下它的时候,自己也曾期望过收到礼物的那个人,也能同样珍惜吧。
更晚些时候,休斯回来了。
在那位尊贵的客人到来并且进行“兔耳朵会诊”之前,休斯嫌往返太浪费时间,不打算回家了,干脆赖在岑寻枝这儿,反正空房间多得是。晚上呢,大爷似的往岑家以前完全没人坐的沙发上一趟,电视剧零食准备好,招机器人逗垂耳兔,休假日子过得格外滋润。白天到周围溜达溜达,时不时救个人治个病,转身挥一挥衣袖不留下半片云彩
深藏功与名
某天早上岑寻枝醒来,发现餐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兔兔弟弟,兔兔姐姐,医生,来探望漫漫的梁施和程,还有为他们分发餐盘的机器人。岑寻枝看着他们,有种相当怪异的撕扯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这么多人了?
以前,不是只有自己在吗?
他不爱说话,KFC自顾自叨逼叨一段时间也就安静下来,整个家里仅有唯一一个人类的呼吸声。
从清晨到日暮,从初春到深冬,寂静得像一口随时将他掩埋的棺椁。
现在呢?
休斯在讲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笑点低的漫漫一直笑
小於有些梗听不懂,好奇宝宝正在发问
程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梁施希望KFC能用超级机器人的大脑分析一下最近的股市。
....他的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了?
最诡异的在于,自己居然并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