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艳茹听他讲话,解释道,“你想学就学,不用在意我的那番话,我那是气话。”
樊墨“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夜色深深,夏日夜晚的风吹得人很舒适,这让汪艳茹心里的烦躁都少了。
“你没因为我的话生气吧?”
凉风送来了樊墨的回答,一个单音节,“没。”语气听不出来高兴不高兴,一贯地冷硬邦实。
两人又沉默下来,汪艳茹也没心情考虑他心里怎么想了,她摸了摸肚子,一天没吃,现在她发觉自己饿了。
然而,回到堂姐家,应该没有吃的,她可能连家门都进不去。现在街上的饭店都关门了,也没吃的。一想到这,汪艳茹觉得浑身没劲,更饿了,满身满心的疲累。
正想着,听到自行车“咯吱”一声,停在一扇梨花木门前。
汪艳茹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这扇门,觉得这应该是民居,“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你今天,还没,吃饭,我带,你来,吃饭。”樊墨语速快而急,汪艳茹看着他一眼,若有所思。
“这是,我认识,的朋友,家!”樊墨又解释道,他的语速更快了些,这一句话像是憋着一口气说完,她都能听见他说话后的喘气声。
樊墨这是在意她说的那句话?
汪艳茹收回扩散的心思,“这大晚上,他家能有什么吃的?还不如我回去随便对付几口。”现在应该是第二天凌晨了,整个东平市,大部分人都是正在睡梦中吧?
“有的!”樊墨说着,上前去敲门,敲门两下,就听到稍重的走路声,然后汪艳茹就看见门开了。
一个高壮的胖子出现在她眼前,胖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女人。
长得又高又壮,突出的肚子像是怪胎三月一样。
对方看见樊墨并不意外,他没发现被樊墨挡着的汪艳茹,只是打着哈欠问了一句,“大晚上的,来做什么?要我收留你?”
“吃饭。”
胖子“啊”了一声,惊奇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这大晚上的!冷锅冷灶的,我可不想现在开火。”
樊墨皱眉,“有,麦乳精,吗?别的,吃的,也行。”
胖子点头,“这个有,还有些绿豆酥饼,你饿了只能吃这个。”
“我,都要!”
“哦,票和钱给我一样就行,”胖子也没多问其他,很爽快。
他回头让身后的瘦小女人去拿东西。
胖子又打了一个哈欠,奇怪樊墨怎么大半夜突然出现在他这,“你是大半夜饿了就来找我?”
樊墨摇头,“出了,点事。”
“什么事?”瘦小女人还没拿东西出来,胖子也就多聊了几句。
但樊墨却不愿意说了,只是摇了摇头。
“需要帮忙就说。”
这话好。樊墨点点头。
几句话时间,瘦小女人拿着麦乳精和绿豆酥饼回来了。
樊墨接了东西,递给身后一直不出声的汪艳茹。
胖子这才看到汪艳茹,吓了一跳。
“这是谁?”
“我,对象,姓汪。”
汪艳茹已经拿起绿豆酥饼吃了,因为吃的,她对胖子印象还挺好,朝他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汪艳茹。”
胖子赶紧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余兆回,樊墨的发小,大他3岁,叫我老余就成。”他顿了顿,主动邀请,“明天和樊墨来家里吃饭,我下厨。”要不是时间不对,他还想现在就叫人进屋吃一顿。
汪艳茹想到柳天益公安的话,唉,郁闷了。
她看向樊墨,让他拒绝。
樊墨,“改天,等我,约你。”
余兆回点头,也没强求,他发现了,两人兴致都不高,所以等改天也行,“那行,等你们有时间再约,我随你们。”
大半夜的也不是闲聊的时候,樊墨递给他三块钱,然后带着汪艳茹走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汪艳茹一路在吃,吃完了6个绿豆酥饼,算是饱了,就是嘴巴有点干,只能等到回到家才能喝水了。
回到小区门口,大门已经关了。但是汪艳茹看值班室门口的牌子,发现今晚值班的是堂姐的婆婆,她心里安定不少。
她阻止了樊墨要过去敲门的动作,自己走过去敲了敲值班室的门,“吴婶,我是艳茹,帮我开开门。”
第一遍没人应,第二遍就有人应了。
汪艳茹抱着一罐麦乳精,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不理她。
樊墨扶着车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愧疚跟潮水一样,填满了他的心头。
汪艳茹如今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
一个女同志,受他牵连,在派出所审讯室待了一天,出来了就只是骂他一句发泄心中的烦闷。
他希望她继续骂她的,但她只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