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后我才知道, 我们要救的人是一对母子,那个被美貌妇人护在怀里的,就是他。”
“我就是从那时候认识的他。”
沈青杏问:“那是什么时候?”
“很久了, 我不记得了。”
“然后呢?”
“然后……”林七雪眼神有些飘忽, “然后我师父收了他当徒弟……”
沈青杏愕然:“所以他还是你师弟?”
“对,我师父收了他之后,便再没有收过任何的弟子了, 因为, 没有人能够再入师父的眼。”
“那……你们的师父呢?”
“师父……”林七雪攥紧了手里的酒瓶,瓶子应声而碎,沈青杏吓得往后退, 赶紧道:“我不问这个了。”
“有一年,出了一件事,我与师父受到了重创, 我这条命是师父拼了命护下的,我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而小黎……”
“我与他也失去了联系,我找了他很多年, 直到在长安遇见他。”
沈青杏垂下了眸,他口中的出事, 莫非就是十二绣楼?
“说起来,咱们师兄弟关系也不是很深,那会儿,他也没跟着我和师父一起住,他与他母亲住在一处, 一般都是我师父去找他的, 我师父很宠他, 每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都会拿去给他,导致了我一度很讨厌他。”
“讨厌归讨厌,他毕竟是师父一心要护的人的儿子,我不可能让师父不开心。”
“你是说……”
“傻子你也没有那么笨嘛,没错,我师父喜欢他的母亲。我师父是个很没用的胆小鬼,他从来都没有向她表达过心事,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才会表露出来。”
林七雪手里没有酒喝了,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壶来,企图把自己灌醉:“就连那个窝囊的张乾文都敢向她表达爱意,他怎么就不敢呢?”
沈青杏一惊,张乾文也喜欢卫纪黎的母亲?
卫纪黎那会儿装鬼去吓张乾文,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林七雪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倏地捂住了嘴巴,站起来快步离去:“那什么,我醉了。我要回去了。”
“喂……”
*
五日后,那位姓钟的神医来到了长安。
沈青杏得知了他到达长安的消息,立即让人去探查,原来他此次来长安被孙家请来看病的,孙府是京兆尹府上,也就是那位纨绔公子孙不韦的府上。
钟神医一来长安,便有不少人想去找他问诊,是以他只有前两日住在了孙府,后面的时间都是住在客栈的。
一时间,这客栈人满为患,成了长安城的一处名景。
找他问诊需得排队,且他一天只接诊十位病人,沈青杏让人去抢号,总算是抢到了一个,是第二天的最后一个号。
她戴上幕篱出了府,听说这位大夫行医几十载,所解决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相信将死的解药他也能配。
她由一名小药童领了进去,在桌前坐下,对面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垂着长长的胡须,一身灰白长袍,眉骨秀挺,眼尾拉长,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姑娘请伸出手来。”他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向她摊开。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想请神医帮我配药。”
钟问抚了抚修长的胡须:“神医不敢当,叫我大夫就好。姑娘要配什么药?”
“我想请神医……钟大夫帮忙配一下将死的解药。”
“姑娘中了将死?”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姑娘最好将你那位朋友带来,给我把把脉,将死这种毒本就不好解,况且不知道他中毒多久了,若是时间太久,这解起来可能就麻烦一些。”
“应该快十年了……”
钟问眉头一紧:“那有点久了。”
“我那朋友现在不在长安怎么办?钟大夫您平常都在哪儿啊?我下次带他去找你可以吗?”
旁边的小药童说:“我师父隐居于山,不便外人打扰,师父还要在长安留一段时间,你叫你的朋友速来一趟长安吧。”
沈青杏感到为难:“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呢。”
钟问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无妨,下次带你朋友来这个地方,跟老板说找我即可。”
沈青杏双手接过:“谢谢钟大夫。”
钟问见她还不走,问:“姑娘可还有事?”
“大夫,我有一些隐疾想咨询。”她眼睛瞄向一边的药童,“可以请他先出去一下吗?”
钟问看向药童:“你先去外面等候。”
待药童出去后,沈青杏这才慢吞吞开口:“就是……我想咨询一下……男子那处受了伤……能治好吗?”
虽然她戴着幕篱,但还是非常窘迫。
“姑娘请将具体情况告知,以方便对症下药。”
她深吸一口气,道:“就是被踢了一脚,似乎……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