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来兽群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虽然还各忙各的,心情却不似之前那般轻快。
房子才建好,还没住上几日就要搬走了吗?但谁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好在有祭司做的望远镜,如果真有兽群,可以提前发现早早撤离。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常念尽量表现的轻松一些。近些天厉一直在忙,他也命人加快速度做箭矢和诸/葛/连/弩。连/弩麻烦,但做弓箭的材料他倒是不缺,也不一定非要做金属箭头,只要能保证弓弦的弹性,木箭的射程也十分可观。正经的冶铁窑搭起来需要时间,只得将之前那种小土窑如法炮制做了几个。他带着人白天黑夜的赶工,四五天的功夫,愣是又凑出九把连弩和弓箭若干。常念坐在玻璃窑中看着面前堆满的弓弩,心中才觉得踏实些。有了远程狙击的武器,便可以尽量减少近身搏斗。揉了揉眼睛,他和身边的雁说:“叫人过来拿东西,咱们给厉送过去。”
见到分门别类的连弩、弓和一捆捆削的极为尖锐的箭放,厉无奈道:“好歹回去睡会儿,别兽群没来你先把自己累垮了。”自从那日将人哄好后,倒是再没见他哭过,但不管自己如何说,他都带人没日没夜的忙,怎么也不肯停下歇歇。厉知道,他心里边绷着的弦从来没有放松过。“我不累。”常念倔强的说,然后叮嘱:“弩箭来不及做太多,需要留到危险时再用。弓箭做的快些,但大家对此都不熟悉,既然负责断后的战士已经选好了,这些日子我教他们如何射箭。”厉纵使再心疼,也没什么办法,他才发现小狐狸平时看着柔柔软软的,但性子倔起来,他是真拗不过。好在教大家练习射箭并不需要熬夜,又过了两日,才消去眼下的乌青。就在所有人以为不过是首领多虑了时,负责狩猎的小队全员撤回,急急来报:“首领,不是兽群,是,是好多人。”弘的性子急,赶忙问:“人,什么人?多少人?”
这次狩猎依然是盛带队,见说话的战士太过紧张,他接过话说:“很多人,具体多少我们没细数,至少与我们延越的人数差不多。而且,他们有些人拿着的兵器....似乎是铁器。“铁器?你确定?”常念神色凝重,难道真的让他说中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穿越过来的人?
盛凝眉想了想:“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铁器,但确实和祭司您做的铁器很像。”
很像,那也有可能是青铜兵器,“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能不能画出来?”
“记得。”盛点头,随即用手指在地上画出那兵器的大致模样。
常念看到后心下稍稍安定,盛画的像是被截断一半的镰刀,横刀长柄、突刺钩杀,这是上辈子最早出现的青铜兵器一一戈。《周礼·冬官考工记》中有记载:戈柲六尺有六寸。
可就在他觉得松口气的时候,盛又说:“队伍中有一人我认得,是上次来我们部落带着狼牙项链的游商。”他话音刚落,厉的神色变得肃杀,吩咐道:“申,马上收拢族人,即刻出发。依照之前计划向西行,西面没有猎物,他们来人多,没有食物无法长时间追击。”“庚你与盛协助,保证族人尽快撤离。申,你记得,路过盐湖时留几人将盐田毁掉。”
之后,他看向弘:“弘,你带祭司走,我把人交给你了,你知道要怎么做。
说完,他对丘挥挥手,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他们是不是来找我的?上次我是不是闯祸了?”想到那日他假借驱火唬走游商,应该是惹来忌惮,过来灭口的。厉没有回答他,看向弘:“带人走!快!”
常念脑子转的飞快,赶忙说:“厉,厉,我有办法,我和你一起,让我一起好不好。”
厉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弘没办法,只得上前拦住祭司,准备强行将人带走。
“别让我走,我真的有办法。雁,雁过来,和我回去,我有办法。”常念叫人,但雁这次并没有听他的。眼见厉越走越远,自己却追不上去。庚之前说过以狼群数量来算,想让它们因缺乏食物而迁徙,至少也是千人左右。千人,他们负责断后的只有一百多人,就算有弓箭,有连弩,他们这一百多人也绝迹没有几人能活下来。他不能,不能就看着人这么走了。从腰间拿出匕首,常念大声威胁:“好,既然你想去送死,我陪你。”
厉觉着不妙,赶忙回身,就见他将锋利的匕首抵在自己脖颈上。他几步冲了过来,想拿走他手里的刀,可惜常念太倔,愣是握得紧紧的。哪敢和他抢怕真伤到人,厉近乎祈求地说:“念,听话好吗?和弘走,我说过....“不,这和你说的不一样!他们那么多人,不是兽群,你要拿什么拼?命吗?”常念直直的盯着他,心里早已经知道答案。厉眼神躲闪,解释道:“我答应过瑶姨,会用命护着你。”
眼泪无声的从眼中滑落,他即没有喊,又声音不大,只哽咽地说:“我不是雏鸟,不用躲在谁的羽翼下,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将流下的泪用力擦掉,他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是延越的祭司,即使你是首领也不能命令我!我以祖神之名起誓,必要与延越战士奋战到底。他转头看着弘,眼神带上了威胁。然后吩咐:“盛、雁,你们和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