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韵知噔噔噔上楼,来到陆思蘅跟前。
“说吧,要我做什么?”
陆思蘅折扇一收:“急什么,小爷给你准备了很多,不急,一会儿慢慢选。”
阮韵知狐疑睨他,心里头忐忑。
总觉得过了一宿,陆思蘅憋了大招等她。她此前那样得罪过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还击,他岂会错过?
瞧见她面上的神色,陆思蘅勾唇,凑近两分故弄玄虚地说:“阮三,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
若对面是她二哥哥,她撒撒娇就没事了。可对面是个浑人,阮韵知没这个脸。
“不然,你求我也行。”陆思蘅又道。
“少废话,到底是什么要求你快讲,我还得赶回去整理书呢。”
“行。”陆思蘅干脆点头:“既然如此,你跟我走。”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
陆思蘅带着她下楼,穿过茶楼后院,出了角门。再拐过一条巷子,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小宅门前。
他屈指轻敲了两下,门立即打开了。
“小侯爷?”
开门的是个半大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脸上洋溢着欢喜。然而看见陆思蘅身后的阮韵知,又呆了呆。
“她是谁?”
男孩挠了挠脑袋,嘿嘿笑:“哦,我知道了,这个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儿?”
听到“媳妇儿”三个字,阮韵知又羞又怒,瞪向陆思蘅。
陆思蘅拍了下男孩的脑瓜子:“胡说什么,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
男孩吱呀地敞开门,请两人进去,边走边说:“昨儿余大哥来传口信,夜里我们就忙起来了。呐,这些都是昨晚准备的。”
阮韵知视线在小院里转了一圈,院子不大,却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东边的廊檐下还架着张床,床上布满了许多尖刀,尖刀上也不知沾了什么东西,呈暗红色像干涸的血似的。
不远处,还生了个炉子,炉子上罩着口巨大的铁锅,铁锅里的油翻滚沸腾,正冒着乌黑的烟丝。
再往一旁,堆放着几个酒坛,酒坛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摞成小山的模样。酒坛旁边还有一匹瘦马,粗大的马嚼子衔在口中,其前蹄时不时蹄向侧边的一只笼子。
笼子用黑色绸布罩着,里头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听得低浅的喘气声。
阮韵知狐疑地走近两步,忽然,绸布被人揭开,露出笼子里的东西来。
是一头棕熊,身躯庞大,毛色粗粝。原本在沉睡,不料被人掀开布罩,它不满地转头,显得凶神恶煞。
阮韵知吓得倒退几步。
“陆思蘅,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陆思蘅斜眼睨她:“阮三,你连耗子都不怕,还怕关在笼子里的一头熊?”
“耗子能跟熊比?书中说熊乃凶残之兽,遇人而攻。再说了,你之前也没跟我说里头是熊啊。”
陆思蘅撇嘴,这你就怕了?那一会我提要求,你岂不是得哭?
阮韵知心里发憷:“到底是什么要求,你不能直说了?”
“不能。”
陆思蘅大爷似的走在前头:“跟上。”
阮韵知跟着他穿过前堂来到后院。
然而后院的情况更令人毛骨悚然。跟前院不一样,后院放着许多箱子,箱子大小不一,大的能容纳个成年人,小的,能放几只碗盏。
但诡异的是,每只箱子上都有个圆形的孔,周围是斑驳如锈的暗红色,跟前院看到的一样,像是干涸的血迹。
“陆思蘅,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陆思蘅卖关子:“你等着看,一会就知道了。”
说完,适才开门的那名男孩对阮韵知笑了下,然后利索地钻进一只箱子。另有一人提着几把刀过来,他对陆思蘅行了一礼。
陆思蘅说:“开始吧。”
那人得令,拿起一把尖刀就要插进箱子的孔中。
阮韵知吓得心肝胆颤,赶忙拦下:“慢着!”
她转头,不可思议:“陆思蘅,你居然大白天杀人?还有没有枉法了?”
陆思蘅被她这话说得一愣:“什么杀人?我让你看杂技呢!”
“我不看!万一出岔子,弄出人命呢?”
末了,她猜出什么,咬唇问陆思蘅:“你带我来这,莫不是也想让我表演杂技?”
陆思蘅嬉皮笑脸:“ 怎么?你怕了?不敢了?”
“我........万一弄死我了呢?”
“死不了。”陆思蘅上前夺过那人的尖刀:“ 最多刀子插偏了,弄得半残罢了,可能少只胳膊,也可能少只腿,还有可能划破脸,变成丑八怪。”
说完,他把刀插入孔中,箱子里顿时传来“哎呀哎呀”的惨叫。
阮韵知赶忙捂住脸不敢看,吓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