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库这种公共场合,廖筠可没那心情跟张洵扯什么吻痕。
“别闹,”捂住他的嘴把他推开,“先跟我上去再说。”
张洵冷哼,不用猜都知道留下吻痕的嫌疑狗是谁。
嚣张地把廖筠往怀里一捞,转身搂着她往电梯口走,迎着监控的时候,不忘把兜帽往下扯了扯,好像真的在躲什么人。
廖筠站在电梯里,本想按17楼,想起慕邵凡还在她家,犹豫了一下。
张洵见状,直接伸长胳膊替她按了16,耷拉着眼皮别开目光,浑身上下低气压爆棚:“我知道你家里藏狗了,我才走几天,你就跟他同居,真够可以的。”
廖筠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知道就知道呗,去16干嘛。”
"干我。"
“……”
廖筠抬头看了看电梯里的监控,无奈地抱着胳膊:“张洵你要点脸行不行。”
“没那东西。”
电梯正在上行。
张洵微微低下头,嗅着她身上怪异的染发剂的味道,有一种熟悉的不安感萦绕在心头,迟迟不散:“为什么剪头发?”
"想剪就剪,换个心情。"
张洵把胳膊改为压在她的肩膀上,勾起手指,撩起她的短发发尾:“你上次这么突然 ‘换心情’,是你大一的时候,十八岁生日,也是我离开了几天。”那个时间点很微妙,廖筠那时刚刚成年,难免玩得任性了一些。
她神色微变,听得出张洵情绪不好,不想把矛盾往旧账上引:“提那个干嘛,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到了。”
16层也是她的房子,她边开门边说:“寻寻应该在楼上,阿杨出国了,里面没人,正好我们先聊聊,你在灵州到底怎么了?用不用我收留你几天?”张洵不回她话,而是说:“没人更好,我们去阿杨的床上。”
廖筠手一抖:“变态,他屋里有监控的。”
“那就做给他看。”
“……你发什么疯。”廖筠忍无可忍,刚打开灯,反手抓了一下他的衣领,想要把他推开一些。
可是张洵不仅纹丝不动,还反而紧贴着她的后背,蛮横地把她给打横抱起,轻轻松松地困在怀里,迎着黑暗大步往屋里走去,一脚踹开了阿杨的房门:“我当然疯了,我告诉你廖筠,今晚你要是不把我
干晕了,我跟你没完。每次我走开几天你就总得惹点什么事,我疯了也是因为你。"
廖筠哭笑不得,她有前科在身,当年的行为确实是把张洵给惹到了,直接让这个傲慢的大少爷怀疑人生,留下了噩梦一样的阴影。
现在想想,其实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八岁的时候年轻气盛,还不会心疼人呢,把张洵活活气哭了,她还觉得挺爽,现在跟张洵也算“老夫老妻”,多少还是会在乎一下他这位“正宫”的感受。
被他放到床上,廖筠勾着他的脖子没松手,好心想要安抚他:“宝宝,你先别生气,我们先聊聊好不好?”张洵停顿了一秒,接着无情地把她推倒:"不聊。"
话音刚落,人已经顺势跪在床沿跟了上来。床垫被他的重量压塌了一块,廖筠下意识往后撤开,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脚|踝,退无可退。“张洵!”“我听着呢,我现在很冷静,你想说什么?”
冷静个鬼。
冷静脱什么衣服!
别说现在时机不对,就说这地方也不对啊,真要让阿杨在国外远程监控看着他们做,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廖筠这脾气,谁敢冲她生气,她绝对能做到比对方还气,高调 起,最擅长春秋笔法,倒打一耙:“我不是跟你说了那是假结婚吗!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不让他住我家住哪儿? 你好不容易回来,又
闹什么情绪?什么都没发生,我剪个头发,你激动什么。"
张洵已经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爬过来,胳膊撑在她的腿边,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
月光从窗台洒进来虚弱的一片,照不清晰他翻涌的眸色,只有久久不得平静的沉默,在他们之间沸腾。
昨天你挂了电话,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赶回来么?有人在盯着我,我现在不能坐高铁,飞机,开了一天的车,高速都不能走。我这么着急回来为了什么,因为你没信用,廖筠你一句假结婚,
我好几晚都没睡好,你昨天把结婚的消息传到大江南北,有没有想过哪怕一秒,提前跟我说一声?你不想提以前,但是我没办法不去想。"
低沉的声音紧紧地绷着,传进廖筠的耳朵,就像一根被拉紧的弦,隐隐发抖。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但廖筠的眼前就是莫名地浮现了他倔强地抿着唇,眼眶发红的样子。
高傲不可一世的小张总,这辈子没吃过什么苦,除了他那倒霉爸爸,连重话都没人敢跟他说。认识他这么多年,廖筠当然是乐意宠着他的,可是就她这性格,很多时候也确实考虑不到他,又或者说考虑
到了,但比起自己的利益来说,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