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带进高专真的没关系吗？”
夏油杰打断两人的和谐气氛说道。
“既然连学生家属都算不上的话，夜蛾老师会同意吗？”
他开口的时候，栗川百要么埋头吃东西，要么就是望向玻璃外，思考跳下新干线能达成完美的一击必杀吗？
五条悟抬起掌心，挡住她看向外面的双眼。
“可是如果不管的话，就会在你视线之外死掉诶……”他一副大人的口气叹息道，“真是让帅哥苦恼呢。”
夏油杰僵笑。
他每次说强者要保护弱者，不是还被五条悟嫌弃那都是些什么狗屁正论吗？怎么现在这个人渣也学会关心别人的死活了？
“那关于学校的事你也要和她说吗？”
“这又无所谓。”五条悟随意道，“别看她这幅样子，刚刚试了下，其实实力还是挺厉害的，虽然肯定比不上我就是啦。”
说两句话就要夸自己一句，栗川百还真从没见过这样自恋的人。
“可还有个最大的问题啊……”
夏油杰叹息一声，紫色眼眸紧盯着对面的少女，朝她摊开宽大的掌心。
“你能看见吗？”
额前那一绺刘海随着乍起的风轻晃。
黑发少年狭小的眼睛略微睁开，像是在期待某些事情发生。
栗川百因为他的靠近瑟缩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抓住了身侧五条悟的衣角缓缓攥紧。
白发少年看她一眼：“害怕？”
栗川百心情糟糕透顶，摇了摇头：“我的确看不见，所以你们之前讨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咒灵哦。”五条悟丝毫没有顾忌的直接说出口，然后又轻轻松松地道，“剩下的就由杰你来给她解释吧！”
夏油杰笑容微裂。
他叹了口气，手掌一覆，收回了众多咒灵中外表最平和无害的一个，说道。
“蓦然知晓超出自己预想的东西，可能会引发难以自抑的恐惧焦虑，你确定要听吗？”
栗川百点了点头。
夏油杰直视着她。
“正如我刚刚告诉你的，恐惧、焦虑、愤怒、嫉妒……这些人类的负面能量会形成咒力，普通人无法看见并控制它，溢出的咒力累积沉淀，最后便会诞生出咒灵。而咒术师的存在早已历经千年……”
他嗓音低沉温柔，又耐心细致，将咒力到咒灵的形成，咒术师和咒术届的结构通通讲解了一遍。
栗川百安静等他说完，才低声道。
“我知道了，谢谢夏油先生。”
原来如此啊，当初那个梦里她就是被这些怪物给分食掉的吗？而夏油杰不仅能看见它们，还可以操纵驱使它们？
所以，他确确实实是故意将她以那种手段残忍杀害的。
“啊，没事。”
这个疏离的称呼令夏油杰微愣，毕竟还是第一次被同龄人这样喊，甚至对方全程都没有抬头看过自己一眼。
就算是区别对待，也有些过分了吧？
下了新干线，他们等着辅助监督派车来接，五条悟拽着她去了就近的一家甜品店，欢快地挥手示意店员，张嘴就开始报菜名。
“你居然还吃得下？”栗川百一言难尽看向他。
“当然是买给大家的啊！”五条悟道。
“虽然这里味道一般，但老子想去的那家已经关门了，所以勉强就它了吧！而且高专里有同学和老师，还有可爱的小学弟，最少也得一人一份伴手礼吧～”
白发少年理直气壮地拆开一个草莓大福塞进她嘴里。
“多摄入一点儿糖分，能感到更开心哦！”
酸甜柔软的口感栗川百还没来得及称赞，就被后续蔓延上的过量甜度齁得一个激灵。
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好听，反正最后都要进他的肚子，毕竟这个甜度除了他以外，根本没有人能够接受！
她在心里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低头看着五条悟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思考着究竟要怎么才能摆脱这个麻烦。
辅助监督开来的车停下以后，五条悟将一大堆东西放到副驾驶上，而自己拉开后座车门，率先坐了进去。
栗川百站在车旁有些犹豫，却不知如何开口。
自己不管坐在中间还是外边，都必然有一侧会和夏油杰产生接触，然而她发自内心对对方的靠近感到厌恶和畏惧。
“怎么了吗？”黑发少年轻声问她。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还是挨着五条悟坐下了。
随后夏油杰上车，坐到她的身旁。
略微硬挺的黑色制服蹭过她的腿，触感并不强烈，但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栗川百，一瞬间还是绷紧了身体。
她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才能抑制住因为肌肉的记忆性疼痛而产生的抽搐和颤抖。
“百？”耳边响起五条悟疑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