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
这是最后通牒,萧沁澜深知其意,勉力压制恶心,拾起近旁一块点心,细细品味,面上不敢有丝毫松懈。
“昨日听闻贤昭并未休憩安稳,深夜仍燃烛明火。”
闻言,萧沁澜不顾口中食物是否咀嚼干净,迅速咽下。
“多谢母后关怀。因母后不在,次日早朝唯我一人,故心神不宁,夜晚辗转反侧,思索如何应对诸位朝臣,这才无法入眠,方起身点灯,依照詹事大人教诲,温习功课。”
“贤昭身为嫡公主,尚能这般勤勉,实为皇家楷模啊……”太后抿了口香茗。
“仅是一晚罢了。”萧沁澜眼神飘忽,瞥向一旁宫女,继而视线又落在茶盏之上。
“昔日学业繁重,每每归来只觉疲惫不堪,洗漱完毕之后,躺下便能立刻入睡。也唯有昨夜,母后不在倍感不安,方才自寻消遣。”
“嗯。”太后放下茶盏,脸色和煦,口吻中的警醒之意已消逝无踪。
“温书之事,哀家知晓。今日唤你询问,是听宫人所述你过于劳累,因此劝你松懈。唉,毕竟这皇位,是文华殿那几位的,无需过于较真。”
萧沁澜故作惶恐,糊涂作答:“正是,母后所言贤昭铭记在心,必时时刻于胸中。”
见她如此愚昧,又是这般怯懦、避重就轻的模样,太后笑意不达眼底,面容却镇定自若。
“贤昭近日,与他们相处的可好?”
“醇亲王宽容,与儿臣乃旧相识,课业之余时常闲聊。”
萧沁澜早已思虑周全,应对自如道:“定国公世子年长于儿臣,仅视儿臣为小妹,时常赠予诸多美食。二公子与儿臣虽一同成长,却因志趣相悖,甚少交流,司空……”
萧沁澜尚未说完,便被太后突然打断,“润知是个重情之人,贤昭对他有何看法?”
“……醇亲王……确乃重情之人,但儿臣与之相熟,惯以兄长视之。”
“甚好。莫要光顾着闲谈,糕点趁热方为佳品,快多食些。”
“……是,儿臣正感饥饿,多谢母后关怀。”
萧沁澜望向那些糕点,左手指尖紧紧掐入掌心,右手取来一块,小口小口地食用。
期间太后并未多言,只是笑着注视,“莫要噎着了,还不为公主奉上茶水。”
萧沁澜眼神微垂,恭敬领命。多年来养成的怯懦性格,不能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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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凉亭内,太师尤项蓦然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今日午后贤昭公主用了詹事大人所赠点心,下午又被我喂食了许多,而今太后大肆宣扬,竟还命御膳房制作了整整十八盘!”
随行侍卫宁冬眉头紧锁,“正是,宫内消息传递甚快,可见是有人故意让大人知晓。”
“还能有谁想让我知晓!”
尤项恼怒不已地来回踱步,旋即突然止步,痛心疾首道:“你怎地不事先告知我詹事大人已喂食了许多!就贤昭那娇弱的女娃娃,能有多大胃口食用这般多的点心,这不是要将她撑死吗!”
“……大人睿智。”
“少拍马屁!”
尤项又开始来回踱步,眼神复杂,满是无奈与狠厉,“这明远太后,不正是明晃晃地打我们这些老臣的脸面,还欺辱那么乖巧的贤昭公主,真以为自己能操控太祖唯一的血脉,当我们这些老臣不敢反抗吗!”
“大人睿智。”
“滚滚滚……”尤项一脚将其踹开,目光掠过前方。
几位备选的太子正于庭院中刻苦习练。
“联姻之事,须得加速筹谋,决不能让贤昭公主久居宫闱之内。至少应依制度,为她筹建一座不逊于太子宫邸的嫡公主府邸,以此彰显我等之决心,亦让太后娘娘明了我等立场。”
“只是,国库银两是否充裕?那户部尚书大人素以节俭著称,怕是难以轻易松口。”
“哼,如今这朝堂内外,多是随太祖皇帝征战四方的旧部,户部尚书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自会拿捏分寸。”
“大人所言极是,但太后娘娘那边,会否应允?毕竟此举耗资巨大,民力亦有所伤。我明昭王朝虽已一统中原,然北疆永邵诸部,土默特、倭国等,仍蠢蠢欲动,觊觎中原已久。部族勇猛善战,近来频频请愿朝贡,却因贡品之事争执不下,拖延至今。若此时国内再生波澜……”
“无碍,此事不会失控。”尤项语气坚定,“朝中大臣皆是历经风雨的故人,从烽火连天的岁月中携手走来,知道今日的太平来之不易。虽有党争之兆,众人却都明白外患未除,不能任由事态扩大。目前唯愿太后娘娘能早日放手,扶持真龙天子登基,颁旨征伐,以完成王朝的真正一统。”
“太后乃一介女流,却执掌玉玺多年,真是令人感慨。”
尤项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暗讽我等老臣无能吗?”
“哈哈……”宁冬干笑数声,“属下不敢,不敢啊!”
尤项抬首仰望苍穹,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