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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 (2 / 3)

仅用一根金钗别住。

松松垮垮的,显然挽发的人手法生疏。

剩下的一半头发被她捋直了搭在前方,从耳后绕到胸前,遮住了锁骨,然后与玄色的衣衫融为一体。

再往下瞧,她穿了一身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宽大的衣袍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下摆盖住脚之后还有很长一截拖在地上,袖子在下臂堆叠千层万层之后,才勉强看得见纤细的手腕。

这衣袍全身通黑,前襟袖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知是男子的衣服。

许妙愉见她盯着自己,垂眸难为情道:“我的衣裙脏了拿去清洗了,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只好——”

秦苒看她这样子便心下一沉,但仍怀揣着一丝希望,她快步走过去,在许妙愉的解释声中拨开了她的头发。

许妙愉来不及阻止,立刻噤了声,衣袍宽大,遮不住她胸前的风光,没了长发的遮掩,脖子上锁骨上还有胸脯上的痕迹也一览无余。

秦苒一下子红了眼眶。

许妙愉叹息一声,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没必要再遮掩,她的动作显得自然了不少,头上的金钗有些松动,她便取下来,将剩下的头发也披了下来,“这里没面镜子,我回想着紫苏平时的手法,却怎么也挽不好。”

她在纠结头发的事,语气很闲适,秦苒听了,只觉得她在硬撑,反而更加难过,声音也变得嘶哑,“是谁做的?”

她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问,听了众人的对话,还能是谁,当然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将军”。

“嫂子别难过,能换得你们平安,我这算得了什么。”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锁骨上的红痕,暗骂七年不见,景珩怎么变属狗的了,又怕秦苒自责,继续说道,“况且,我也不是被迫的。”

说到这里,眼前不由得浮现昨夜种种,脸颊微红,他们本就是曾经对彼此的身体极为熟悉的,七年过去,这份熟悉之外又多添了几分好奇与变化。

至夜深之后,方才沉沉睡去。

大约也就是一个时辰之前,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佯装未醒,听到景珩披衣出去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像隔着一层雾,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珩离开了,走之前吩咐说除了放自己离开之外,自己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所以,她才能以此来说服外面那人。

她又沉沉睡去,直到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苦恼地翻了个身,忽然听到其中竟有嫂子的声音,睡意瞬间消失,起身便想出去。

但是她忘了,自己昨天白天穿的衣服被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扔了还是洗了,但那上面都是血污,真穿着那衣服跑到嫂子面前,非得把她吓哭。

至于后来换的那一套,恐怕还飘荡在浴池中央,当然更穿不得了。

她环视四周,自个儿赤身裸体,唯有锦被勉强遮掩,再打开衣柜,皆是男子的衣服,衣服上有一股干净的熏香味,她在景珩身上闻到过。

看来他是离开得太急,忘了给自己准备衣裳,外面那些个大老粗,就更想不起来了。

许妙愉无奈,只好先披上一件他的衣袍,勉强遮住赤裸的身躯,嫂子执意要见她,她只能同意,但自己这副模样,当然不能叫别人瞧见。

许妙愉的宽慰,秦苒没听进去半点儿,在她的认知里,自己这位出身高贵的小姑子可是早就定好了的皇家的媳妇儿,虽然只是个侧妃实在有些憋屈,但那毕竟是皇室,与普通高门大户不同。

如今却在前往长安完婚的路上失了身,这可如何是好。

何况她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儿的安危才同乱臣贼子虚与委蛇,就更叫秦苒寝食难安了。

许妙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让她误以为是自己问的太过直白,勾起了妹妹的伤心事,于是又换了种问法:“妹妹,你知道外面这些人是哪来的吗?”

许妙愉知道,她还是想问,他们口中的将军是谁,但仔细一想,这个问题,还真不是那么好回答。

毕竟这个问题,牵扯到最近几年的天下局势。

许妙愉沉吟片刻,先抛出一个问题,“嫂子你可知道前几年突然冒出来的越朝。”

秦苒点点头,大夏境内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垂髫小儿,大概没人不知道这越朝的,她也不例外,甚至在许家耳濡目染多了,对这越朝比普通百姓还多了几分了解。

起初是有人在南越荒凉之地自立为王,定国号为越。

这几年来,皇室为修筑宫殿和佛寺横征暴敛,加上屡次对西戎的作战失利,赋税和征丁压垮了苦寒贫穷之地的百姓,叛乱四起。

但都是些乌合之众,聚集起一帮人来竟反过头来欺压百姓,甚至比朝廷还狠,于是有时是朝廷直接派兵平乱,有时是地方不堪重负的百姓自己组织起力量来对抗,这些小股势力的叛乱掀不起多大风浪。

彼时朝廷也将这个越朝划入乌合之众一类,并不十分在意,没想到就是这个南方不起眼的地方,后来竟越来越壮大,一直打到了七年前就曾发生过叛乱的端州。

而在他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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