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夫君”二字, 盛枝意不由得挑眉道:“你夫君?你竟然已嫁人了?这是何方神圣,竟能使你如此猖狂!”
盛枝意这一问,可算是问到了顾婉玉的痒处。
她攀上了谁呢?她攀上了盛右相都得罪不起的人!那可是国舅爷!
她搬出来国舅爷,不得将盛枝意惊个半死?
顾婉玉越发得意, 她努力的挺起来腰线, 道:“都住手、下去。”
顾婉玉带来的私兵便都闻声止步, 她这群私兵不动了, 盛枝意和百里青的私兵便也都不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顾婉玉的身上。
这种所有人都在被她控制、跟着她操控的方向走的感觉让她迷醉。
终于有一日, 她也爬到了这样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城门口那边已经远远瞧见了一队仪仗,是国舅爷来了。
顾婉玉眼角余光里恰好瞧见了国舅爷,顿觉底气十足,向前微微一迈步,与盛枝意道:“既你问了, 今日我便叫你死个明白, 我嫁的是当今国舅爷,你惊得也是国舅爷的孩儿,若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 你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得起。”
国舅爷这三个字一出,顾婉玉及顾婉玉带来的人都跟着挺起了胸膛, 面上皆浮现出了几分得意。
那是国舅爷,是女帝的亲哥哥,天皇贵胄, 生来就比旁人更尊贵, 平民他想杀就杀, 就算是高门大户的士族见了他, 也得给他行礼。
盛右相都不敢在他面前叫嚣,更何况是盛枝意呢?
只这样一想,顾婉玉的腰杆就挺得更硬,肚子都努力的往上撑了一些,力求撑出来一个弧度来。
她可是怀了国舅爷的孩儿呢。
而对面的盛枝意和百里青听了“国舅爷”这三个字后,面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盛枝意狐疑的看向百里青,问道:“国舅爷?你何时与国舅爷成了婚?”
百里青那张脸迅速张红。
国舅爷...烟家大老爷,正是她的夫君,永安侯。
国舅爷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以前也凭着女帝的关系得过官职,但是因为能力不够,所以总是出岔子,最后直接当了个富贵闲人,现下就在家里躺着。
因为百里青性子冷硬,所以常在府内管教他,国舅爷被骂多了,就出去找女人寻欢作乐,只要国舅爷不闹到她眼皮子地下,百里青都懒得管——反正她已经有俩儿子撑门楣了,国舅爷明天死了她都不在意。
这种情况下,百里青自然也不知道国舅爷在外头养了多少个小的。
她之前瞧见这人来撞盛枝意的马车,又听说这人姓顾,名婉玉,便知晓这人是当初盛府闹出来的真假千金,所以以为这人是盛枝意的麻烦,就只在一旁置身事外的看,打算顺手帮点小忙,谁知道这顾婉玉一开口,竟然喊出来了“国舅爷”的名号。
那是谁家夫君啊?
那是她家夫君啊!
她在这置身个屁的事外啊!外室都打到她面前来了啊!
更离谱的是,这个顾婉玉现下不认得百里青!
她浑然不知,自己正在当着正室的面儿,炫耀她怀了人家夫君的孩儿。
百里夫人觉得丢人之中还带着一点荒诞,且她很少应对这些场面,让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一旁的盛枝意开了口,她扫过顾婉玉平坦的小腹,道:“你怀了国舅爷的孩子,便以为自己荣宠无双了?你以为国舅爷会为了你,而开罪盛府吗?”
“盛夫人此言好没道理,什么叫为了我开罪盛府?分明是为了公道。”顾婉玉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盛夫人的马车险些将我撞到流产,可是盛夫人对我怀恨在心,非要让我一尸两命?”
顾婉玉向来是个巧舌如簧之人,三言两语就将一盆脏水泼在盛枝意的头上。
盛枝意听着还不曾如何,倒是一旁的马车夫险些被气晕过去。
这不是胡说吗!分明是你撞了我们啊!
瞧见顾婉玉这副做派,百里青眉头一拧,眼底里也带了几分厌憎,以前她只是听说过真假千金这件事,却不知道这假千金是个这样的品性。
当所有人都处在一个锦绣安宁的阶段时,只能瞧见一点小性子,但是等人渐渐落了泥潭,便能瞧见其真正的性情。
人越是在低处,越能瞧见根骨,看顾婉玉这个性子,恐怕素日里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百里青一念至此,看向盛枝意。
她在用目光询问盛枝意,是否需要她插手,毕竟顾婉玉攀上的人可是百里青的夫君。
盛枝意当时正在冷声反驳:“你今日备了这么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偷袭与我,竟还敢将这些脏水泼到我身上,当真是胡说八道!”
察觉到百里青的询问,说话间,盛枝意给百里青一个眼神。
现在还没到百里青出场的时候呢。
百里青这些时候与她来往,跟她有些许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