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为你所用,帮助你一起对抗文盛安他们,甚至可以帮助你对付柳国公。只要你今夜留下来。”
“也许在将来,我们还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我会背弃你,我也不用担心你羽翼渐丰后会容不下我。”
霍翎冷冷地注视着端王,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你可还记得,你皇兄头七未过?”
端王眼神哀伤:“他对我从未有过半分兄弟之情,我又何必顾忌这些?”
“阿翎,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就是。”
说罢,端王起身欲走,才刚迈出一步,身形就是一晃。
“你要去哪里?”霍翎问。
端王眼前出现眩晕,他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按在石桌上,宽大的袖袍拂过桌面,将胜负已分的棋局搅乱。
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滚落一地。
端王用力摇了摇头,竭力保持清醒。
他愕然道:“你、你给我下了药?”
***
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从空中落下,久未打扫过的庭院铺满层层落叶,不见半点青绿。
霍翎摘下帷帽,站起身来,看着身形摇摇晃晃与她对峙的端王。
“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在傍晚时分,私下出宫与你相见吗?”
她两手抬起,鼓了鼓掌。
一行做护卫打扮的人,挟持着端王随身亲卫走了进来。
行走之间,鲜血蔓延,染红满地黄叶。
在这座与大相国寺只有一墙之隔的庭院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
“娘娘,尾巴都被解决掉了。”
为首的护卫俯身一礼,向霍翎禀报情况。
正是无锋。
端王盯着那几名亲卫的尸体,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霍翎用玉佩约他出来,难道不是为了与他一叙旧情,好趁机拉拢他、打探消息吗?
她是什么时候给他下了药,又是什么时候下令解决了他的随身亲卫?
端王脸色一白,已经意识到了今天这场见面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无论是下药还是下令处决亲卫,一定都是霍翎提前安排好的,不然他这几名亲卫不会死得如此无声无息。
端王盯着霍翎,勉强稳住身形,再不复方才的深情哀伤,他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色厉内荏的气质:“霍翎,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翎看了无锋一眼。
无锋快步上前,右手一按,三两下就将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端王制服。
他从怀里掏出绳索,反手捆住端王,脚尖用力踹向端王的膝盖窝,将端王按倒在地。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等端王吃痛发出抽气声时,他已跪倒在霍翎面前。
无锋钳住端王的下颚,逼迫端王抬头。
霍翎拎起桌上那坛离人归,拔开酒塞,直接倾倒在地面。
从高处落下的酒水,有不少都飞溅到了端王身上,打湿他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丧服。
“国丧期间不能饮酒。”
“迷药被我下在了酒水里,如果你恪守礼仪,没有喝下这杯离人归,至少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你说呢。”
端王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摇着头,强调道:“霍翎,我是高宗皇帝的亲生儿子,先帝亲封的亲王。”
“你不能对我下手。就算你是太后,无缘无故对一名亲王动手,也绝对挡不住朝廷的悠悠之口。”
霍翎道:“没有人知道你在我手里。”
端王想到那几名惨死的亲卫,想到他为了来见霍翎,跟着霍翎特意绕了小路,脸色愈发惨白。
无锋快速搜了端王的身,从他腰间搜出一枚私印,恭敬呈给霍翎。
霍翎握着这块私印,露出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十三弟,你皇兄说得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当年她爹霍世鸣遭了何泰的算计,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她只能拿着端王赠予的鹿形玉佩前往常安县,借助端王的力量来对付何泰。
但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
她不再是那个父亲倒下后,就失去庇护,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了。
先帝是倒下了,没有先帝的庇护,她在朝中的处境会变得非常艰难。
但处境再艰难,她也是这大燕朝的太后。
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子。
当年的她,拿出鹿形玉佩,只为与何泰不死不休。
如今的端王,正如当年的何泰!
端王垂死挣扎:“周嘉慕是我的亲信,他身后是十万燕西军,你就不怕他会做些什么吗?”
霍翎收起私印,看了端王几眼,肯定道:“你们果然在暗地里调兵了。”
端王神情一凛:“你在朝中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