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三头犬也是在一瞬间俯冲了过来,闻玉白举起手中的双刀,凝神观察对方的行进路线,“唰唰”两声,两道寒光飞过,闻玉白手中的月牙刀成圆弧状从两侧逼来,直对着三头犬的喉头。
这个角度相当刁钻,加上三头犬的冲刺速度极快,左右夹击之下几乎不可能躲避得掉。可雪茸却眼睁睁看着那身躯笨拙庞大的三头犬一个俯身,双刀扑了个空,重又回到了闻玉白的手中。
那家伙不是只有蛮力的傻子!雪茸颇有些震惊——这只狗远比他想象中敏捷、聪明得多!
眼看着双刀无功而返,雪茸不免为闻玉白捏了把冷汗,但这人却并没有丝毫慌乱,面对俯冲过来的巨犬,他直接抬腿,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干脆的圆弧,紧接着“砰”地一声,直接踹在了正中间的狗脑门上!
原来这家伙本身就没打算用刀砍中刻耳,只是用这一招降低对方的重心,这样就能在靠近的一瞬间,有足够的距离直击狗头——不得不说,闻玉白的狗脑子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使。
中间的脑袋显然是主心骨,被大力踢踹一脚之后,左右两只脑袋都跟着痛苦地闭上了眼。
但也仅限如此。那狗的血实在是太厚,闻玉白这力崩山摧的一击上去,石墙都能断成两半,可刻耳却也仅仅只是趔趄了一下。
偏偏此时,身侧那被闻玉白强行打通的捷径里,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雪茸凝神一听,瞬间皱起眉头——
糟糕,追兵追上来了,还有至少三条猎犬。
他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手,下意识握了握拳——要是自己的拐棍还在就好了,至少可以帮着护一护身后两位姑娘,帮忙清一清杂鱼,让闻玉白更专心地迎战。
也不知道那拐棍现在在哪里,被人销毁了没有,那可是自己花了好久才调配出来的,迄今为止用过最称手的版本。想到这里,雪茸忽然有些心痛起来。
似乎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闻玉白微微侧过身来,从上衣口袋抽出了一根还绑着糖果外衣和花哨蝴蝶结的拐棍,径直抛给了身后的雪茸。
——是自己的手杖!雪茸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差点忘了。”闻玉白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你家猫让我带给你的。”
雪茸扬起嘴角,拿起那糖果手杖一个转身,和闻玉白背对着背,将两个少女护在中间。
“咔咔”两声,—火枪上膛。
“轰!!”“咚!!”“砰!!”三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刻耳的前爪在闻玉白的咫尺前踩出一个巨坑,闻玉白也一拳直接轰进了他的肚子里,背后的雪茸打响了第一枪,他的准头极好,直接命中了最前方猎犬的前腿,但他本人又是极弱的,险些被这强大的后坐力掀翻在了地上,胳膊也被震麻了——每次都是这样,雪茸趔趔趄趄,确认胳膊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下一秒,刻耳忍着剧痛直接向闻玉白挥出右爪,闻玉白一个闪身,再次提膝击中了对方中间脑袋的下巴,两边的狗头同时扭头想要撕咬他,却“砰砰”两下,再次把中间的脑袋砸得天旋地转。
身后,在雪茸胳膊恢复之前、重新端起火枪之前,阿丽塔不知什么时候,从他口袋里摸到了他先前用来击碎吊灯的弹弓,她弯腰捡起一块石子儿,对逼到面前的猎犬,“砰”地一声直击对方的右眼。
雪茸见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惊讶道:“哪儿学的偷鸡摸狗的功夫!”
阿丽塔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拿起石头准备攻击。
说实话,狭小的场地严重限制了刻耳的发挥,他几乎只能做到基本的行进和转身,跳跃的动作稍稍越界,脑袋都有被磕晕的风险。
但即便如此,闻玉白还是感受到了这五年来,它飞一般的实力增长。
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亦或者是战斗的策略与智慧,都与五年前的那个三傻合一的大块头大不相同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左边的那颗脑袋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只了,它身上的灼痕也比先前更加明显,它那直接能看到皮肤的爪子上布满了伤痕,脖颈处的缝合伤还有着没处理干净的血痂……
此时的刻耳,宛如一个压缩着大量怨气、悲伤、痛苦的高压罐子,这统统被强行转化成了巨大的杀气,凝聚在对准着闻玉白的每一次重击之中。
闻玉白抵挡着它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或许是出于昔日的旧情,又或是对于同类莫名的共情和怜悯,他并不想对刻耳下重手。如果必要,他想找个干净利落的方法,相对轻松地给它一个了结,而不是在它活着的时候开肠剖肚,让它承受更大的痛苦。
这一份私心,让闻玉白的战斗难度陡然上升,他勉强占了些上风,可却迟迟找不到那个直接的突破口。
此时,他的背后,连菲比都已经加入到了抵御追兵的追赶之中,眼看着两人拿枪的拿枪,弹石头的弹石头,她也不甘示弱,滑出冰凉的蛇尾,死死盘住追兵的喉头。
妈的,活着好难啊!!菲比一边收紧着蛇尾,一边紧闭着眼,强忍内心的崩溃——我就像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