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赫睁开眼,诧异发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新年快乐。”
一费奥多尔这么说道,嘴角又弯出一点笑意,“如果始终一人意识在外,一人意识在内,我想也算不上一起过新年。您不这样认为吗?”“新年快乐!”叶伊赫跟着笑起来,“那杯承载着愿望的香槟呢?”
“已经喝完了,”费奥多尔说,“当饮尽最后一滴时,时钟的三枚指针恰好重叠。
也就是说费奥多尔最后的数十秒内一边喝香槟一遍愿,在新旧年交替的那一刻正好喝完杯子里的酒吗...这个人在某些时候的仪式感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郑重。叶伊赫忍不住惊叹,边眼看着他拎起那把靠在墙边的大提琴,来到椅子上坐好,调整姿势。
"嗯?"
“来给您拉圣诞颂歌。
费奥多尔让琴背靠在胸口,琴颈顺势落在左侧的肩膀上方。
当他抬手按住琴弦时,往反方向歪去的漂亮面容便被垂落的刘海挡住小半;但哪怕仅能看见那剩余露出的部分,也能明显察觉到对方那分外愉悦的好心情。一亦如他此刻出口的话中含笑,“遗憾的是我也并不擅长唱歌,只好请大提琴来帮忙了。”
这次,小猫挠爪的感觉更明显了,而对方根本没打算改掉自己动不动就切换成敬称的毛病。
叶伊赫又想叹气、又想捂脸,最后都忍了下来,但还是没憋住一句“你用大提琴拉这么简单的圣诞歌会不会有点浪费?”。这家伙可是年纪轻轻就能在顶级音乐学院当助教的水平一一他甚至怀疑对方要是想的话直接做老师也可以,不当只是没必要。“重要的是欣赏者想听什么,而非演奏家一味炫耀他的技巧。”
费奥多尔将琴弓搭在大提琴上,微笑着合起眼,又说了一次。
“祝贺我们迎来新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