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盖子,往手上挤了一点儿,“跟你平时用的有区别吗?”
“我平时不用这个。”单羽说。
陈涧看了他一眼。
“陈鱼落雁。”单羽说。
陈涧笑了笑,低头慢慢搓着手。
“怎么样?”单羽走过来,往沙发上一躺,枕着胳膊。
“挺好闻的。”陈涧说。
“好闻有什么用,好用吗?”单羽说。
“实话吗?”陈涧问。
单羽啧了一声。
“挺好用的,没有那么粘。”陈涧说。
“学坏了啊,店长。”单羽看着他。
陈涧笑了笑,把盖子盖好,放回盒子里,转过头:“谢谢。”
“不客气。”单羽说。
陈涧收好护手霜,准备拿碗下楼。
单羽枕着胳膊看着他:“哎,店长。”
“嗯?”陈涧应了一声。
“汇报工作。”单羽说。
“哦,”陈涧放下了碗,想了想,“先从大事儿说起吧……”
“原来有大事儿啊?”单羽打断了他。
“……是相对来说大一点的事儿。”陈涧说。
“所以就是有事儿,而且还能按大小排个序。”单羽说。
陈涧沉默了。
单羽也没出声,就看着他。
“没大到需要打扰你私人行程的程度,”陈涧也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你是去办什么事儿,不知道方不方便看消息……”
“下回试试吧。”单羽闭上了眼睛。
“……嗯。”陈涧应着。
“说吧。”单羽说。
“102的周乐成找我聊了聊,他在论坛上发了个贴子,记录他确诊癌症晚期之后的旅行……”陈涧说。
“嗯。”单羽应了一声。
“贴子挺多人追的,”陈涧说,“他写到大隐了,不过一直没提在哪,也没提我们的名字,很多人想知道,他说如果我们愿意的话,他……临死之前会说明,如果我们不愿意……”
“我们不愿意也会被公开的。”单羽说。
“不会,”陈涧说,“他人挺好的,都没提过我们这里有过人自杀的事儿。”
“不是他公开,是别人。”单羽说。
“谁?”陈涧愣了愣。
“谁告诉他我们这儿死过人的,”单羽说,“谁就可能会替他公开,这里是个鬼屋。”
“我操。”陈涧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周乐成到四楼找那个房间的时候,他们没人跟周乐成有过什么交流,更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所以周乐成应该是从其他人那儿听说的。
“如果是镇上什么人说的也没事儿,”单羽说,“但也有可能是里面谁家看到贴子了呢,毕竟是个旅游记录贴。”
“嗯。”陈涧皱了皱眉。
“所以他想公开就公开,”单羽说,“至少他说的是咱们好话。”
“嗯。”陈涧点点头。
“还有什么?”单羽还是闭着眼睛。
“二楼入住了一个姐姐,来捉奸的。”陈涧说。
“嗯。”
“那个奸就住随云,她捉成了,我们跟着一块儿过去的,我怕她一个人吃亏。”陈涧说。
“嗯。”
“她昨天退房了……”陈涧说。
“嗯。”
“镇上发了个通知,要求各家民宿派人去参加消防知识的培训班。”陈涧说。
单羽没出声。
“我想让陈二虎去,”陈涧说,“他这两天心情还是不太好,让他有点儿听上去高级的活儿干干。”
单羽还是没出声。
“我接到教练电话了,”陈涧看了单羽一眼,“体检什么的都完事了,后天我去考科目一……”
单羽还是闭着眼,没说话也没动。
“一二三四五,”陈涧说,“上山打老虎。”
单羽还是安静地躺着。
睡着了?
陈涧没再说话,等了一会儿,单羽还是没有动静,听呼吸是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了又吃了感冒药。
“我下去了啊?”陈涧说。
停了几秒,他很小心地站了起来,想拿碗的时候又停下了,单羽就穿了件衬衣躺沙发上,屋里就算有暖气,半夜估计也还是会冷。
他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地往里屋那个卧室走过去。
自从单羽来了之后,他就没进过这个屋,这会儿憋着气蹑手蹑脚走进来,有一种强烈的做贼感。
他尽量快速地从床上拿了薄被,转身想大步跨回去,刚跨了一步就又收了势头,刚楼梯上摔那一下,现在大腿筋还抻着疼。
“单羽?”他拿着薄被站在沙发旁边。
单羽还是之前的姿势,完全没有动过。
是真的睡着了。
他吸了口气,憋着,慢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