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三饼叫陈佳礼。”陈涧说。
“听着跟个地名儿似的,”单羽想了想,“王家里,赵家屯儿……”
“叫三饼就行。”陈涧叹了口气。
“去忙吧,”单羽说,“晚饭不用叫我,我头痛想睡会儿。”
“头痛?”陈涧看着他,“羊肉粉不新鲜吗?”
“一个面试真是熬干了你所有的脑汁儿啊店长。”单羽说。
“……着凉了么,怎么突然头痛?”陈涧活了二十年没头痛过,完全不能体会,“要吃什么药吗?”
“吃了止痛药,睡一觉就好。”单羽说。
“嗯。”陈涧应了一声,准备下楼。
“明天上午开个会,你通知一下人,”单羽说,“除了店里这几个,陈二虎那边,三个月内需要安排到我们这边来上班的人都要参加。”
“好,”陈涧刚想转身,又停了下来,“开会什么内容,我用发言吗?”
“学会了啊,”单羽笑了笑,从旁边茶几上拿起一张纸递了过来,“差不多都是这些内容,提前看一下心里有个底。”
陈涧低头往纸上扫了一眼,上面是单羽手写的会议内容,大概是工作分工,一些新增的店规之类的。
还有一个开业的日期。
“下周开业?”陈涧问。
“嗯。”单羽点头。
说是下周,但今天已经周四了。
陈涧飞速地在脑子里盘算着时间,收拾花园已经联系了人,但明天下午才能到,还得自己去把补充的花木拉过来,上午去拉吧……还有外墙和围墙的翻新,以及门口那条小路……
“哎,对,”单羽枕着胳膊躺回沙发上,手指在额角边虚空划着圈圈,“陈店长,脑子转起来,好好计划一下,把结果告诉我就可以了。”
“两天不可能做完。”陈涧说出了结果。
单羽啧了一声:“我又没说周一开业。”
“还有,你说枕溪要改名,改成什么?”陈涧问。
“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开会说,你们鼓掌通过一下就可以了。”单羽说。
还要重新做招牌。
“行吧,”陈涧转身往外走,“我先弄着,需要用钱的地方会跟你说……”
“两个小时以后,我要睡两个小时,”单羽说,“估个大概的,我先给你预支费用。”
“好的老板。”陈涧说。
单羽躺回沙发上的时候,陈涧发现他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看,看得出这个头痛的程度不轻。
陈涧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茶几,快速问了一句:“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可乐橙汁白水。”
“需要你关门滚蛋。”单羽胳膊压在眼睛上说了一句。
陈涧轻轻关上了门,拿着那张纸边看边下楼。
单羽的字很漂亮,很多连笔,但每个字又都能认出来是什么字。
当然也有可能是学某种潦草写法没学会。
这份会议内容虽然字不多,但其实写得挺细,除了大致内容,还有很多是由谁谁来说这样的,但基本流程已经全出来了,照着走下去就会是一个很顺利的会,这个民宿乱七八糟攒起来这么一伙人之后的第一个会。
陈涧回到一楼的时候,胡畔已经站在前台后面,开了电脑看着,赵芳芳在厨房准备弄今天的晚饭,三饼和陈二虎在院子门口一边一个杵着正聊着天。
这个黑店一副已经营业了三天的样子。
他走到院子里,打算拍几张照片,估计一下需要补充多少花木。
陈二虎看到他出来,立马冲他一偏头:“陈涧,过来。”
陈涧走了过去。
陈二虎一脸凝重地低声说:“刚里头的老板来了一趟,打听开业什么的情况。”
“打听也正常吧?”陈涧说。
“不正常,”陈二虎啧啧啧几声,“主要是他那个态度,还问老板在不在,我说老板跟人谈业务去了没在。”
“……嗯。”陈涧点点头,“还是陈老板反应快。”
“小心点儿总没错,”陈二虎说,“这几个民宿当初还干过仗的你没忘吧?”
那是两年前了,几个民宿为了争论小路交叉位置那块地方归谁打了一架,最后是小镇管理委员会在那儿盖了个凉亭。
“都他妈是小心眼儿。”三饼说。
“这两天就辛苦你们盯紧点儿了。”陈涧说实话并没太觉得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以混混思维去考虑一个老板……但还是顺着他俩的话说了一句。
但第二天他就知道了,混混的敏感度有时候是可靠的。
能当老板的人也未必有多么高级,毕竟枕溪的老板钱宇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单羽在外人看来,也非善类。
一早陈涧在单羽屋里给他的腿消毒,这人昨天在办公室一直睡到半夜,看上去挺难受,陈涧也没敢叫醒他,没想到今天头还是痛着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