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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了你哥。”陈涧说。
“我哥就那样,你不用介意他说话,”刘悟笑着边喝边说,“习惯了就好了。”
碰上个习惯不了的他腿就断了是吧。
陈涧笑笑,靠到床头,拿出手机扒拉着。
“他人真挺好的……”刘悟拿着瓶子,仰着头叹了口气。
陈涧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着刘悟,之前还觉得刘悟酒量应该挺好,这会儿一瓶啤酒就开始抒情了。
但在陈涧等着他抒点儿单羽的秘闻时,他却突然换了话题:“哎陈涧,听赵姐说你是个苦孩子。”
等秘闻突然等到自己头上,这猝不及防的,陈涧愣了愣:“你还打听上我了?”
“没,”刘悟摆摆手,“别误会,我刚害怕嘛,去找她聊天,说起你胆儿大什么的,她就说吃过苦的孩子胆子都大,我说那也不一定,我哥就没吃过什么苦,从小胆儿也特别大,我妈说他肚子里没有别的器官,就一个胆,他就是一个胆人!”
“什么玩意儿。”陈涧乐了,本来还想着刘悟要是直愣愣地追着问他吃过什么苦,他要怎么答,结果刘悟一下蹦到了这上头。
虽然感觉有点儿傻,但刘悟一看就是那种美好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挺有意思的。
刘悟应该是被单羽警告过了不能把他的事儿随便往出倒,但毕竟是喝了酒,加上单羽估计没说他自己的事儿不能说,所以他就开始絮叨自己从小到大的事。
在陈涧听来,刘悟的这些事无聊且幸福,里头能听出来的信息也不少,单羽的确不是良民,打架还留过级,大学也没上,跟朋友一块儿做过生意……
说到这个一块儿做生意的朋友,刘悟就很生气:“不是个东西!坑人!要不是他,我哥……”
陈涧竖起了耳朵,眼睛也往刘悟那边看了过去。
但只听到了几声“miamianianiania”的呓语,刘悟躺床上睡着了。
“多说一句能困死你啊?”陈涧踢了他一脚。
大概是能的,刘悟毕竟开了一路车过来,到这儿两天又是惊又是吓的还没睡好,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十点多。
还没有尿床。
陈涧推门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检查床单。
“看尿没尿床吗?”陈涧问,“摸摸裤子不就知道了,你还能脱裤子尿床单上啊?”
“我找我手串呢!”刘悟晃了晃手腕。
“昨儿晚上慷慨陈词的时候摘下来搁茶桌上了,”陈涧说,“单羽让你去吃早点,吃完了赶紧走,晚了又要下雨了,山里雨大。”
“哦,”刘悟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还真是又阴天了。”
早餐不是买的,早餐是赵姐做的。
为了给善人老板留个好印象,早上陈涧去买早餐的时候,赵芳芳让他去市场直接买的菜和面条,做了一顿牛肉汤面,味道很好。
陈涧记得赵芳芳以前在工地卖过盒饭,虽然只是盒饭,但从面条的技术上看,做菜应该也还不错,所以在她直接包揽了中午和晚餐让陈涧不用再出去买的时候,单羽并没有反对。
刘悟吃完早餐,单羽就催着他走,刘悟上了车,想想又把脑袋伸出了车窗:“那我要把这车开走了,你就没车用了啊?”
“我用不着。”单羽说。
“那你去个哪儿也不方便啊。”刘悟说。
“我开轮椅。”单羽说。
“可是……”刘悟皱着眉。
“那你下来,”单羽拉开了车门,“车留给我,你走回去,赶紧的,现在出发下周能腿儿到学校了。”
陈涧在后头坐摩托上乐出了声。
“不是不是不是,”刘悟把车门又关上了,“我意思是你要不去买一辆车?”
“……快滚,”单羽看着他,退开两步,冲他挥了挥手,“快。”
刘悟是个很能解闷的人,在眼前晃着的时候觉得很烦,但人一走吧,整个楼里似乎一下就安静了。
陈涧去联系人洗窗帘床单什么的,赵芳芳还在拼命收拾,能听得到动静,但这动静越显得四周更加空荡荡。
医生让单羽每天要活动一下腿,有助恢复,他坐着电梯从一楼到四楼转了一圈,最后进了四楼钱宇之前的办公室兼卧室。
这里赵姐还没收拾,说是怕有贵重物品,让单羽检查过了她再进来收。
也没什么贵重物品,最贵的可能就是那套桌椅,单羽过去敲了敲,也可能就是贴个红木皮,各种瓶瓶罐罐也不少,很有艺术气质,看起来也挺值钱,但单羽拿了两个起来看,下面还贴着价签。
一个三百二,一个一百七十五。
卧室里也没什么东西,还专门弄了个小衣帽间,也是空的。
太无聊了这人。
单羽正想下楼,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接着就听到了赵芳芳的喊声,四楼走廊上的对讲机里也传来了她惊慌的声音,不过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