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时,大家在讨论设备的租赁和功能,但相继看到之后,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江知羽甚至能够明显察觉到,得知戚述当下真的在旁听,所有人一下子就绷住了。
主持会意:“戚总,我们在听。”
戚述:[我在车上网不太好,公关部的还在?]
这种部门在公司的存在很微妙,专业门槛没有业务类岗位高,相对来说稳定和清闲,出了名的关系户扎堆处。业务岗即便和他们不对付,也不会轻易地去得罪,因为天晓得他们是哪位高管的亲戚。
不过戚述向来不太在乎这种事情,没有给谁留点脸面的顾虑,公司管理层总要有人唱白脸有人唱红脸,而他就是那个难以捉摸的魔王。张宏铭和领导心知肚明,被点名出来以后,照样有点发怵。
“我们也在。”张宏铭主动道。
戚述:[我听了上半场的会议音频,感觉各位说得很正义,貌似有那么点道理。]
这行字出现,张宏铭立即得意地扫了江知羽一眼,再殷勤地朝屏幕那端颔首。
“大家是全心为了投资者大会考虑,江总监的回答实在是让人睡不好觉嘛。
他领导跟着开口:“在酒会上的轨迹也可疑,总不能是和朋友挑灯讨论公务。真要这么澄清的话,我可要开始笑了,肯定能挖点绯闻出来啊。”戚述:[最近廉纪问题查得紧,风头浪尖玩这种派对,确实该从重去罚,所以我去打听了下,到底有谁在玩。]“这打听出来的消息够准么?”张宏铭觉得哪里不太妙。
戚述:[那天我也参加了酒会,车被迎宾开到了后院停着。]
张宏铭问:“所以迎宾看到了?”
没有停顿,戚述反问:[作为主办的人,他能照实说?凭他一张嘴你能保证有多少真话。]
见状,张宏铭发觉自己问得很蠢,噎了下便沉默不语。
而江知羽侧过脸,听自己的同事小声感叹。
“我草,戚总好有压迫感。”连同事也提心吊胆。
他又拍了拍胸口:“幸亏他今天没有来,否则我和这种人待一起,肯定喘不过.....过又想瞧瞧戚总长什么样。另一个同事附和:“我也想我也想,听说他只有28岁真的假的?岂不是正值年轻气盛的阶段。”
同事八卦得起劲:“江老师,你这次与戚总合作,会不会压力很大?”
那边被吓得动也不敢动,这边窃窃私语得没完没了。
“你更卷还是他更卷,你更帅还是他更帅?平时你俩谁占主导权?戚总究竟是什么样的风格?”
喝喜酒盘问新郎新娘都没仔细,面对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江知羽硬着头皮笑了一下。
他没有心思迎合讨论,只是微微扯起嘴角,表示自己同样很好奇。
没再与同事们多聊,江知羽再度看向了会议室的屏幕。
他以为泳池的争议很难拥有实证,但看戚述的意思,自己有没有可能洗清误会?
这么琢磨着,江知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加快,视线则近乎凝固在戚述这里。
他记起自己那天被Alfred解围之前,懵懵懂懂地走进那所院子,在昏暗的夜色下,也看到过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戚述:[公车安装了录像设备,熄火之后照常运行,我已经看过角度,镜头拍到了泳池。]
这句话弹出来以后,满场哗然,张宏铭登时站了起来。
戚述:[我只验证了镜头,至于其中具体有几位主角,有劳张总加个班数一数吧。]
[原本我也想睁只眼闭只眼,但转念一想,应该支持你们的工作才对,要是涉及到松晟的员工,想来公关部都会按规矩办事。]公关部那两人先前气焰很高,可这时小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压初来乍到的服务商,他们趾高气昂惯了,可以操作得游刃有余。
但让他们去追责公司内的高管
,一个两个的都比他们权力高背景硬,这不是让公关部找死?
这还不如给他们发几根麻绳,把自己吊上去还痛快一点。
而且,这是他们自己掀起来的风波,即便想甩锅给戚述,高管们个个都是人精,矛头根本不会转移。张宏铭道:“戚总,推进下去我们有难处。”
戚述回复得非常快,没给他们余地:[你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有人会不理解吗?发的书面陈述都把我说动这下把张宏铭钉死在始作俑者的位置上,他提的质疑,他写的邮件,推给谁都没用。
杨牧川幸灾乐祸,觉得这出戏非常精彩,乐意在火上多倒点油。
“我也支持,公关部下了决心要清理门户,那就别在这儿耗着了,回办公室看录像吧。
慢悠悠地说完,他打趣:“你们要是抓到了熟面孔,直接把人留下来一起加班啊。”
张宏铭的领导面红耳赤,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都过了多少天了,录像还完整吗?”
“绝对比你紧咬江总监的逻辑更齐全吧。”助理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