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律师你们好好招待。”戚述放下陶瓷杯,“我上楼和杨牧川说一声。”
“送别宴我来负责,到时候问问江总的意思。”他补充着,推翻了之前的态度。
秘书怀疑他出门一趟被人换魂,刚还给对面摆冷脸,现在为什么这么殷勤?难道江锦昆拿住了什么致命把柄?
“您来安排这些事?其实交给我就可以,您不用那么辛苦。”她感觉自己被上司抢活了,还是一些苦力活。
戚述道:“钧易说不准以后还会和我们碰见,到时候可能就是友商了,搞好关系比较稳妥,这几天我规划下。”
秘书:“……”
看你在这儿横着走了好几年,没见你怕过谁啊?更别说对面的主场在欧洲,请问有什么值得忌惮呢!
她恍惚着,瞧见戚述转身去找杨牧川。
在休息室被人吵醒的时候,杨牧川睡眼惺忪:“你们那么快就开完会了?”
“我们中场熄火,后半场快开始了。”戚述在屋内徘徊。
杨牧川道:“赶紧的穷追猛打炮火乱轰啊,实在不行把他们熬到肚子饿,一着急说不准就愿意签字画押了。”
“我拟定了决策方案,你已经看过,卖方也同意。”戚述接话。
“嗯,打法挺好。”杨牧川点了点头,有种不祥预感,总觉得戚述好像在交代后事。
有求于人,戚述学会了铺垫:“谈到这一步,没什么余地,放只猫在桌上对结果的影响都不大。”
杨牧川道:“哥,所以呢?”
“请问下半场能不能你去?”戚述自知荒谬,说得挺礼貌。
杨牧川不可思议:“都胶着那么久了,现在是随便走走流程的事情,怼他们几句有难度?换句话说,你一直在和他们作对,现在充什么和平大使?”
一场通话颠倒了世界,戚述理直气壮:“利益相关,我需要回避。”
杨牧川愈发诧异:“你隐婚了?你和你老婆盖了红章进了洞房,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隔壁讼棍?”
他前阵子隐约有听说,江锦昆这次愿意赶赴国内,实际是为了找个台阶见见儿子,且这位儿子似乎在蒲音做总监。
那时他摸查了下,感觉江知羽符合条件。
但这不过是自己的揣测,杨牧川不了解真实情况,所以没有将这种传言抖落出去。
现在,戚述来了句“需要回避”,他就觉得很滑稽。
“别的我不确定,至少江锦昆的小孩性别为男,你觉得这位家长年过五十,能接受两个男的结婚?你在跟我扯什么利益相关啊?”
被杨牧川接连质问,戚述道:“今天你帮忙推进工作,我替你去和那家量化机构打高尔夫。”
做量化的大多是理工科出身,杨牧川最近需要和某个风口机构搭上线,聊起业务觉得头很痛,而戚述的第二学位是数学,能和他们顺畅沟通。
“行,我马上去。”他果断选择了律师,至少说的是人话。
戚述领先大家一个版本,知道今晚江家组织亲子活动,赶着在七点半会面,于是,他还让杨牧川不要刻意拖时间。
很快,会议重新开始,江锦昆待到衣服的烟味散去,大步踱回到座位上。
然后他发现松晟有些古怪,怎么对面的首席不见了?
如果说这家投行是一颗仙人掌,那么戚述就是最硬的那根刺,每一步棋每一句话都很强势。
眼看着快要收盘,刺头却玩起了失踪,江锦昆判断这里绝对有诈。
换上的杨牧川在专业领域很熟练,用着戚述制定的决策,接下来节奏稳定,一直没有刮妖风。
这让江锦昆更觉得诡异,而且他认为戚述作风比较独,必要的人际过场会妥帖处理,额外的圈内往来能推就推,自己不管怎么分析都该归类为后者。
现在反了天了,他不过是外出抽了一支雪茄,转头戚述的秘书来找自己嘘寒问暖。
这人一举一动代表着戚述的意愿,江锦昆为此浑身起鸡皮疙瘩。
交谈之际,秘书伶俐道:“您来京市一直在忙公事,还没顾得上逛逛,我们对这里好吃的好玩的门儿清,您有空就可以和您到处走一圈。”
“你们平时都忙,好不容易有个周末,顾自己的就行。”江锦昆客套地说,“现在我也完成任务了,过不久就会回法国。”
江锦昆在外向来与女士注意距离,两边隔了半米远,他坚持地推拒了他们莫名的热情。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送别宴也不用摆,犯不着这么隆重。”
闻言,秘书没办法再强求,礼貌地将人送到门口。
得知江锦昆不和大家一起吃晚饭,松晟派了司机方便他出行,司机恭恭敬敬问了目的地,稳当地送人去一家火锅店。
事出反常必有妖,见到这种架势,江锦昆真的担心自己被谋杀,上车前特意记了车牌号。
全数字的京A车牌一堆8,大概是某个高管的专车被腾过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