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不置可否:“他从没在我面前唠叨过。”
迟雪洱:....."
好吧,他怎么忘了,以陆熵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
角的冰山性格,即使是从小照顾他的长辈估计也不会随意在他面前挑战他的耐性。
“先换衣服吧。”
陆熵瞥一眼手里的白色西装,虽然也是当季的高定新款,但设计有些过于保守成熟了,不适合迟雪洱这个年龄的人穿,便随手挂到旁边。在衣架上继续挑选时,耳边传来迟雪洱小声打哈欠的声音,无奈道:“还这么困吗?”
“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睡眠不足的。”
迟雪洱小声嘀咕。
是因为他。
陆熵自知理亏,“咳”了声,回头看着他。
迟雪洱盘腿坐在床上,捞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丝质睡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着白皙纤细的锁骨,又乖又小。陆熵忍不住走过去,手指抹掉他眼尾的湿润,柔声说:“不然今天不去了。”
迟雪洱摇摇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瘦削窄腰,脸颊靠上去:“你妈妈对我挺好的,我不能连过年去看望她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这样太没有礼貌了。陆熵揉揉他的头发:“宝贝真乖。
迟雪洱用鼻音“哼”了声,软软黏黏的:“你快给我换衣服,我没力气。”
前两天还说他不会撒娇,这会却黏糊的让陆熵心都酥了。
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抱着,迟雪洱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无比自然又习惯地缠到他腰上。
陆熵就这么抱着他往衣帽间走,手拿完全托在小少爷臀部,饱满圆润,因为穿着丝质睡衣的缘故,弧度和肉感更加明显。小家伙虽然清瘦,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一点不少。
路过挂着满满的衣架时,迟雪洱也明白宋叔拿出来的这些衣物应该都是入不了他的眼,撇撇嘴:“这么多都没有合适的呀。”陆熵亲亲他的头发,压低嗓音:“我来挑,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困就再眯一会。”
听这意思是有一翻折腾了,不过是一场聚会而已,上流社会的有钱人真的好累啊,迟雪洱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索性真的阖上了眼睛继续养精神。他们两人都梳洗整理好从楼上下来,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迟雪洱看起来还是精神气不足的样子,但是气色倒是比刚才好了许多,脸颊粉扑扑的,眼睛里有水光,像是因为什么哭过一样,站在灯光下,皮肤白得晶莹剔透,漂亮水灵得很。
不仅如此,宋叔还留意到他们少爷身上的西装似乎
也和刚才在
楼上看到的那套不太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又换了一套。
简单用了餐后,他们便出发去了陆宅。
许久没有来,这栋占地面积庞大的宅邸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气派辉煌。
车子一直到正厅前的圆形喷泉池旁才停下,有穿着燕尾服的佣人过来拉开车门,尊敬地迎接。
陆熵从另一侧车门走过来,握住迟雪洱冰凉的手心,轻轻捏捏:“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迟雪洱仰头,漂亮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的流光:“不是,可能是有点紧张。”
陆熵闻言轻笑,抬手给他理理衣领:“不需要紧张,除了我,这里的任何人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好自负强大的口气,但这也正符合陆熵一贯给人的感觉,盛世凌人,冷漠到不染丝毫人气。
但不可否认的是,迟雪洱的心境也的确因此平静许多,回握住他的手,弯起眼睛笑了笑。
"走吧。"
大厅里温暖如春。
他们刚一踏进玄关,就成了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果然如宋叔所说,今天的聚会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亲戚相聚,这俨然是一场中大型的宴会了。
女士们都身穿晚礼服,男士也无一不是西装革履,耳边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长长的茶歌桌上垒起好几米高的香槟塔,酒里倒映着珠宝的华贵光芒,这样奢华梦幻的场面,迟雪洱以前只在电视中见过。陆熵牵着他的手一路走过去,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尽头处身穿华服的陆母看到他们,眼睛一亮,立刻打断正在交谈的贵妇,说了声“抱歉”后,款款向他们走来。“宝贝,你们可算是来了,可把妈妈想坏了。”
陆母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关切,抓着迟雪洱的手上下前后的打量:“听说你年前刚又病了一场,妈妈那时在国外,也没回来看你,现在怎么样了,都好全了吗。”这么久了,迟雪洱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热情,连连点头:“都好全了,谢谢妈妈关心。”
“跟妈妈还这么客气。”
陆母捏捏他的脸,拉着他的手往里面走,沿途很自然的跟人介绍说这是他们家的孩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这样正式的场合特意带他出现,还有一旁跟着的陆熵,傻子也知道这个少年身份的特殊性了。这段时间一直有流言说陆熵这个钻石王老五偷偷结婚了,有些人根本不信,毕竟消息捂得太严密,而且这些年陆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