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徐行知回来。
往她手里塞了杯热饮,他翻开拍卖册,跟她确认那只彩纹小胆瓶。
沈清央后知后觉:
“你要买
“不然呢。”他语气闲闲,“带你来再看一遍吗?”
沈清央懵了下,没有多此一问拍下来是不是给她。憋了几秒,她忍不住:“贵吗?”
“不贵。'
徐行知身侧的关柏言笑眯眯替她解答:“这个胆瓶是釉下彩,我看过做工,最多也就拍到十几万。”沈清央很想说可它还没有手掌大。
低头喝了一口热饮,她看了眼叠着腿翻阅手册的徐行知,没有开口劝他别买。
她喜欢,他人已经到这儿,已成事实。
徐行知合上手册,兴趣寥寥,捏着她的手指玩
沈清央的注意力却放在大屏幕的拍品上。
这场瓷器出自康雍时期,大多她都在新泽西那场展览上留下了印象。兴许是那位山水斋主人的号召力,内场座无虚席,有不少穿着低调气质不凡的人士,也有委托。一连几件拍品,价格都超出关柏言预期。
他真心喜欢古玩,但作为商人天然喜欢权衡利弊,遗憾放弃叫价。
其中有件红釉瞻瓶,做工精致,两方争起来,价格上了百万。
眨眼间,沈清央看上的那件彩纹小胆瓶有人叫出了超出关柏言预期的价。
徐行知眼也没抬,等场内叫得差不多了才举牌。
关柏言给出意见:“不值。”
话音刚落,57号举牌加价。
徐行知抬手。
关柏言觉得离谱:“怎么还真有人抢,虽然蛮小巧可爱的,但远远不值得。”
他话是这么说,但57号仿佛跟徐行知杠上一样,一直往上加价,拍卖师语气逐渐变得高涨激动,视线在两个位子间来回。关柏言看了眼,57号位置上是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戴着有线耳麦,明显不是买主本人而是委托。“要不我去说一声,让他别跟你抢了?”
徐行知很轻地皱眉,摇头:“不用。”
沈清央听数字听得心惊肉跳,按住他的手:“不要.....
“哥。”她蹙眉,小声,“我还不起。"
他捏捏她柔若无骨的手:“那就慢慢还。”
沈清央在心里叹了口气。
知道徐行知势在必得了。
又加了两轮,57号委托终于放弃。
尘埃落定时关柏言调笑:“难得看见行知这么不计得失,千金买一笑。”
后半场拍字画,徐行知和关柏言一人拍了一副宾翁的山水画。
锦盒交到手里,沈清央打开,巴掌大的小瓶子,轻飘飘的分量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既喜欢又肉疼。徐行知和关柏言一起跟着工作人员去签字。
钢笔墨水落于页尾,工作人员说:“徐先生,57号的的委托人江女士托我给您带句话。
俯身签字的人掀了眼。
“江女士说,因为是您喜欢,所以她才愿意让步割爱。
将彩纹小胆瓶带回去,一连两三天,沈清央觉得无处安置。
太过贵重,不止是价格,她搁在手里摩挲,支着脸失神
那辆白色奔驰也停在院子里,徐教授和方琴问过她,她说是徐行知开回来的。
最后,她把胆瓶和Ewelyn放到了一起。
周三,沈清央和于卓然一起去维斯开会。
维斯现行的收购案一直由他们俩负责,眼看推进到中期,券商那边忽然换了个负责人。
“听说是空降的。”于卓然说,
“原先的凌总似乎出事被停职了,这位敢临时接手也够有魄力的。
券商能人之多,远超过律所,title个个上
,VP以上全称总
沈清央不太关心投行圈的八卦,她拎着电脑下车,乘电梯抵达维斯给券商和律所准备的办公会议室。只是没想到这么巧,那位空降接手的VP,是盛钧。
“你好。”盛钧西装革履,精英气派浓厚,和于卓然握完手,他看向沈清央,“清央,我们又见了。”“盛总。”沈清央客气
盛钧笑:“也太见外,不如和以前一样叫学长。”
于卓然惊讶:“你们是朋友啊。
“也许是。”盛钧半真半假的打趣,“爱而不得的追求者算朋友吗?”
沈清央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并未回应
察觉到她不开心,盛钧补了句:“开个玩笑,大家都是一起做项目的合作伙伴,别那么紧张。
于卓然配合着笑,缓和气氛。
沈清央找了个位置和于卓然一起坐下。
上午讨论项目进度,盛钧做事的确比先前的凌总干脆许多,一点不推诿也不拖泥带水,虽然是新接手,却对各种细节都了如指掌。中午吃饭,沈清央正准备合上电脑,盛钧坐到她旁边:“一起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