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小动作吓到,他扯住裴林的围巾,重新在那人脖子后面打了一个结,把本就厚实的围巾系得更加臃肿,几乎盖住了裴林的半张脸。
裴林不服气地从围巾中挣扎出来,嘟囔道:“你好讨厌啊。”
说着又凑过去调侃他:“还不是在偷偷看你自己?自恋狂。”
江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到他眼前:“我看自己干嘛?我找到你了。”
手机里的画面被按了暂停,但画面极不清晰。
摄像头扫过了舞台下方昏暗的角落,那里隐约站着一个人影,看不清脸,只能模糊看到白皙的肤色。
江潮截了图放大,怼到裴林面前:“火眼金睛的江潮,一眼就找到了角落躲着的某人。”
裴林:“……”
他把这图放大再放大,试图从模糊的五官中辨认出自己的模样。
……但实在看不出来。
不过,他记得这个位置,江潮登台的时候,他确实站在这个地方仰头看着他。
心里那种莫名其妙被珍视着的感觉又一次破土而出。
裴林把手机还给江潮,小声说:“好好好,你火眼金睛……”
江潮把手机收进口袋,两只手也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走着,漫不经心地说:“我扫一眼就能看见你。”
裴林在原地站了两秒,这才跟上他。他很小声地附和着江潮:“好好好,你最厉害……”
出门时系好的围巾被江潮弄乱了,乱糟糟地绕在裴林纤细的颈子上。
他却没有半分再去重新整理好的想法,甚至让乱七八糟的围巾重新盖住自己的脸颊。
冬天已经进入了尾声,温度没有那么低。
厚厚的围巾盖在脸上,很快便闷出了热意。
裴林露在外面的半只耳朵都是红的,江潮扭头看了一眼,以为他冷,想帮他把围巾提上去。
手一碰到才发现,原来是热得发红。
他奇特地说:“这个天气,你觉得热?”
说着又觉得更加不可思议:“那你还把围巾围这么严实?”
裴林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居然有点哀怨:“对,不行吗。”
说罢,他夹紧手臂上的线条小狗帆布包,又用包包撞撞江潮:“快走啦。”
撞过之后,裴林下意识看看自己的包——
那小狗还捧着爱心。
江潮还想说些什么,走出电视台的大门时神色忽然一冷。
他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换了个方向走到裴林的另一侧,说:“走。”
裴林抓紧包包上大大的爱心,小声“嗯”了一句。
前一晚欧阳奕时喝多了——本来不想参加欧阳司的饭局,但听说江潮要来,欧阳奕时忽然间就起了好胜心,跟着去了。
结果就喝多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
他晃晃悠悠去了电视台,准备再去骚扰裴林,却看到那人和江潮一起离开。
他坐在车里,满心不爽。本来还想下去和裴林说说话,看清那人身边还有江潮时又生了一肚子气。
“哎哎,欧阳,这就是你说那小主持人啊?原来是他啊?”
欧阳奕时这次过来顺便载了个狐朋狗友,姓赵,叫赵楠星。
“嗯,是他,怎么了?你还认识啊?”欧阳奕时满心不高兴,说话时也没什么好语气,“别打他主意啊,这人我定了。”
赵楠星嬉皮笑脸地说:“谁跟你抢啊?神经病。哎,我意思是说,他不是才主持过春晚吗?谁不认识啊!”
他干脆解开安全带,转过身来看着欧阳奕时:“哎欧阳,我这可就看不懂了啊,他是你爸的人——”
欧阳奕时眉毛扬得高高的:“你给我注意措辞啊!”
“不是,我意思是,他是你爸手底下的人!”赵楠星做了个掌嘴的小动作,“你要搞他,那不是手拿把攥、手到擒来吗!”
“你不懂。”欧阳奕时骂他,“说了你也不懂。”
这还真是很难说——外人都觉得赵楠星说得对,他欧阳奕时真想动裴林,怎么看都是动动手指的事。
这整个南台都姓欧阳,他一个小小的裴林,还能拿不下吗?
但问题就在这儿。
欧阳奕时想起来就心烦,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懂,别烦我!”
赵楠星家里是做生意的,有点小钱,但没什么背景。他看着欧阳奕时,眼珠一转,想明白了。
“哎,欧阳,”他碰碰欧阳奕时的肩膀,挤眉弄眼的,“哥们儿给你出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