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不是亲吧。
“是,”姬循雅道,理直气壮,半点不见赧然,“正因为臣身份低微,与陛下,云泥之别,”明明指下的肌肤算不得多么细滑,他却不愿拿开手,“臣不敢高攀。”
赵珩挑眉,静候下文。
姬循雅头垂得更低,若非他此刻与赵珩唇瓣相贴,看起来当真恭顺极了。
他继续道:“然臣蒙陛下错爱,不得不,以身侍上。”
赵珩:“嗯……嗯?”
是,他的确喜欢姬循雅,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古怪。
仿佛,姬循雅是受帝王威慑所迫的小可怜,不得已委委屈屈地侍奉君王,但……这话赵珩还真挺爱听的。
想往下压,唇角却怎么都压不住,“你接着说。”
“只是君臣行敦伦之事,到底荒唐,”长睫轻垂,将内里汹涌狰狞的光泽尽数掩去,仅剩一派谦恭柔和,“为陛下百年的声誉计,臣的身份,都不该只如此。”
说得冠冕堂皇,好像当真是个忠贞臣子,遭帝王折辱,还要替君上考虑声名。
赵珩深受感动。
只是——姬循雅什么时候是在乎身后名的人了?
赵珩点头,深以为然,“卿说得很是。”
不等姬循雅开怀,皇帝又补充,“你我之事,的确现下不该为世人所知,”思量半刻,“如此,朕即刻回宫,只当朕在相府与崔相谈了半日。”
姬循雅一顿。
赵珩却已利落地起身。
感叹道:“将军细致谨慎,朕诸臣所不能及。”
听得姬循雅简直将把赵珩所谓的诸臣尽数杀干净!
这等事,由得着他们考虑吗?
帝王虚心纳谏,朝姬循雅一拱手,“将军,那朕先行回宫了。”
姬循雅:“……”
赵珩临走前往姬循雅唇上亲了一口。
“将军,”帝王语调分外温和,简直像个良师在耐性地教自己的学生,“这才叫亲。”
姬循雅那种,只能叫咬或者啃。
姬循雅倏然抬眼。
对危险的警惕瞬时令赵珩下意识紧绷。
如头狼,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而此刻,赵珩袖中已无防身的刀刃。
避无可避。
他更,不打算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