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到时候看上面的意思,也好灵活应对。工部的账册到户部手里不是什么秘密,当天晚上安吉府上就收到了安郡王府送来的厚礼。
作为户部右侍郎,一年到头具体收了多少官员的礼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但是安郡王府的礼,安吉有些不敢收。“安郡王福晋糊涂,有空来本官这儿,还不如回娘家请她叔父佟国维。佟国维正上书告老,这个时候佟国维去求情,看在他的面子上,皇上或许能宽大处理。”安郡王福晋才不糊涂,她先去求宜妃娘娘,希望她能劝说五阿哥高抬贵手。劝说不成,她才回去见叔父,叔父说既然账册已经送到太子手里,那就不用急了,只需静静等待。安郡王的死活已经不在于账册了,在于太子,在于皇上。现在赌的就是皇上投鼠忌器,不敢彻查,以免牵连太子。如若牵出萝卜带出泥,从工部查到户部,跟户部的亏空和贪腐比起来,安郡王的事只是小事。
太子把工部账册交给安吉审核也无用,他推脱不了罪任。
天平上,一头是安郡王,一头是户部和太子。
工部尚书萨穆哈,工部右侍郎保林,安郡王府,都赌皇上会保太子。
佟国维这种老人精看得再明白不过了,现在火候还不到,他需得再等等。
至于安郡王府给户部官员送礼,不过是个普通人情罢了,根本没指望他们能成事,别坏事就行了。臣子和帝王的博弈,臣子都能看清楚的事,坐在高处通观全局的帝王看得就更清楚了。
“奴才们不懂事,老五也不懂事!”
“都来逼联!”
暮色四合,风雪交加,乾清宫的大门敞开着,风雪盈门,却无人敢去关门。
“来人,传朕的话给安吉,着户部严查工部账册,若有任何隐瞒,朕绝不轻饶。”
梁九功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
“奴才这就去安大人府上传话。
康熙淡淡道:“你去吧,去给安吉传完话,再去八贝勒府上一趟,就说,太子着了风寒病重,工部账册之事,交由他全权处理。梁九功跪下领旨,冒着寒风出言。
安吉接到梁九功亲自传来的口谕,心里有了决断,这回,萨穆哈这个老东西跑不了了。
八贝勒府,胤禩接到皇阿玛的口谕后,本来就不怎么康健的身子,在风雪中显得更加单薄。
“主子爷,您要保重身体啊。”
胤禩苦笑:“保重好身子又有什么好?”
太子,始终是太子,太子有皇阿玛照看,不需保重身子以后也前途大好。
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要紧?
阶铺密絮鹅毛雪,窗绣奇花凤尾冰。
此时,胤禩的心比这鹅毛大雪,比这滴水成冰的寒冬还冷。
不管胤禩愿或者不愿,皇上开口要严查,自然就没有轻松放过的可能。
安言展现出他户部侍郎的本事,把户部的堂官、主事们都调动起来,算盘声响彻户部衙门,第二日傍晚,经户部侍郎、户部尚书、户部主理胤裸、内阁阁老签字的严查结果就送到了乾清宫。安郡王、工部贪污证据确凿,安郡王、工部尚书萨穆哈、工部左侍郎姚元景、工部右侍郎保林全部关押起来,等候最后的审判。卧槽,皇阿玛这次难道真要彻查工部了?
胤搪一大早去工部衙门待着,这会儿天都黑了他都未走,一直等到这会儿刑部来工部衙门拿人。
刑部衙门要抓姚元景,胤塘阻止:“户部查账没查出虞衡司和都水司的错漏吧,抓姚大人做什么?”“回禀九阿哥,抓人是皇上下的令,如若姚大人真没有错漏,几天后就放出来了。”
姚元景一点不担心自己,只对自己的小厮说:“回去跟夫人报个信,就说不用为我担心,我问心无愧。"是。"
姚元景问心无愧,萨穆哈和保林被吓得浑身发抖,太子那儿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查到他们身上来了?“我,我要见...."
刑部尚书立刻打断他:“保林大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想全家老小的项上人头。
保林闭嘴了。
工部从尚书到侍郎、员外郎,甚至一些关键职位的主事都被带去刑部。胤塘坐在空荡荡的工部衙门,沉默了好久。四阿哥、五阿哥、十阿哥冒着风雪赶来。
胤塘抬起头:“真是可笑,四哥,五哥,你们说皇阿玛真是在彻查工部吗?”
“九弟,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
“对,杀鸡儆猴,敲山震虎,总能有些作用。”
胤塘并没有被这些话安慰道,他站起来道:“如果皇阿玛只是为了保护....我必然不会答应。”
“九哥,你别跟皇阿玛对着干。”胤俄担心九哥被皇阿玛斥麦。
胤塘咧嘴笑道:“我跟皇阿玛对着干做什么,我只是想帮户部官员的忙,带着其他官员帮他们重新复核一回工部的账本,别有错漏。工部尚书、侍郎都被抓了,我这个工部主理人当然应该站出来给皇阿玛,给朝廷一个交代。“你别轻举妄动,他们早已经得了吩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