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阁:“注意饮食,别吃生冷的。”
沈宁:“你不准往地板灌热水。”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地板变暖了。
陆凤阁:“春寒料峭,不能马虎。”
沈宁踩着热地板在书房练字,不知怎么的,练了一会儿就有点手酸,他放下毛笔 ,想早点休息,走出书房,就看见刘姨在客厅抱着固定电话,不停地点头,“嗯”,“好”。
刘姨看见沈宁,道:“是陆先生打来的电话,你要不要说几句?”
沈宁走过去,握住一个发热的听筒。陆凤阁跟刘姨交代了有一小时吧?
“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经验丰富,陆凤阁,你镇定一点。”
陆凤阁:“嗯。”
沈宁眯起眼睛,墨黑的睫毛像花萼一样,“今晚早点睡吧,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我一根头发都没少。”
这个保证有点可信度,陆凤阁稍稍放下心。
陆凤阁的出差拖延了十天才回家,沈宁头一回假孕过程没有人监管,自由的同时又有点落寞。
平心而论,陆凤阁也没有管得很多。
这时法国的业务出了一点问题,沈宁飞往法国处理,一周才回来。
飞机着陆南城国际机场时,因为天气原因有些颠簸,沈宁久违地感觉到有一点不舒服。
沈宁走贵宾通道,没两步就见到等候的陆凤阁。
他们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面,沈宁放下手提包,上前抱住了陆凤阁。
陆凤阁拥着他的腰肢,沈宁再不回来,他就要去法国了,“飞机上吃东西了吗?”
飞机在半路遇到气流颠簸开始,他六个小时没有胃口吃东西,此时脚步落在祖国的宽怀襟抱里,他才察觉出饥饿。
“饿了,我想吃锅包肉。”
脆皮肉外面裹着糖醋汁,还要配上东北大米饭。
陆凤阁把他带到机场附近的一家东北菜馆,点了几道硬菜。
沈宁落座后就拆筷子,吃即刻上菜的拍黄瓜。
陆凤阁拉开他旁边的椅子,搬出一个空间足够他蹲下,“要我给你脱鞋吗?”
沈宁穿的是白色羊皮鞋,闻言往椅子下面一缩:“这又不是家里。”
陆凤阁:“我以为你回国会迫不及待想跟大地直接接触。”
沈宁:“这是二楼包厢,又不是一楼。”
陆凤阁:“走得累吗?我给你揉揉?”
“VIP不用在机场里走很多路,我想你是知道的。”沈宁点点桌子,“坐好。”
陆凤阁坐下,把沈宁没握筷子的那只手握在手里。
“在法国顺利吗?”
“还好,就是没人说中文,我憋得难受。”沈宁转头看着陆凤阁,“要不我给你背一首诗?”
陆凤阁失笑:“一边吃一边背,嘴皮子不累吗?”
正好上菜,陆凤阁把锅包肉转到沈宁面前,“先吃饭,晚上再背。”
沈宁扒了一口米饭,他知道了,因为陆凤阁收到过他很多废品情诗,所以对他背诗不够期待。
不过这次他真的背诵并理解了一首很好的文章,来自诗经。
一个人专注吃饭时,是吃的很快的,陆凤阁负责给沈宁布菜,不小心在沈宁吃饱之后还试图让他再吃一筷子鱼腹的嫩肉。
沈宁当即就有点反胃,推远了筷子:“我不吃了。”
陆凤阁把他盘子里没吃完的菜扫光,“走吧,给你预约了主任。”
沈宁摸着自己饱饱的肚子,米饭占位置,肚皮有点圆润:“刚吃饱就要去医院吗?B超会发现我吃了一盘锅包肉。”
陆凤阁:“不影响。”
沈宁靠在椅背上,吃饱了,人又在陆凤阁身边,便有些昏昏欲睡,他眼皮打架地说:“不是说了,你要是能忍三个月不查B超,让假孕顺其自然地消失,我就相信你特别爱我。”
陆凤阁猜测他在飞机上睡不着,这趟航班的天气算不上好,心软道:“那先回家休息,明天去。”
沈宁勉强道:“也行吧。”
不巧的是,回家的路上因为前方追尾,陆凤阁急刹了一次,沈宁眉头当即蹙起,捂住了嘴巴。
“抱歉,你还好吗?”
沈宁:“还好,就是吃多了。”
五分钟后,他发现走的不是回家的路,而是熟悉的,去医院的路。
陆凤阁:“医院比较近,去开个消食片。”
他反省自己,沈宁在国外“水土不服”,可能胃口不佳,都瘦了一些,一回来不该让他大吃大喝,对胃不好。
十分钟后,沈宁又掌握了一句俗话,“来都来了”。
他躺在诊疗床上,不好意思地对主任说:“吃得有点饱。”
主任安抚道:“不要担心,不影响。”
陆凤阁陪他来三次,早就自己学会看影像,探头一贴在沈宁皮肤上,照出来的是什么脏器,他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