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那种。
几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惊异,身体却下意识地学着那些小答应们变得拘谨了许多,之前在东六宫百日礼上,主人翁没来时她们还能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到了永寿宫反而不敢了。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唱见,凤驾在永寿宫门口停下。
阿沅:“……”
坤宁宫到永寿宫才几步路?非要坐凤驾么?
但她也能理解,这是皇后的体面。
迅速拢好水琮的衣襟,阿沅略带急切地说道:“陛下,臣妾出去迎接皇后娘娘,剩下的便由长安伺候吧。”说完便赶忙招呼了长安来给水琮扣扣子,自己则是急匆匆地出了门。
水琮连阻止都来不及。
不由有些气闷,难不成皇后比他这个皇帝还重要?
“这个皇后,是没长腿么?去哪儿都得坐凤驾?”不坐凤驾压根不需要太监唱见,只需太监通传便可。
听着水琮的抱怨,长安的头顿时埋的更深了。
阿沅去了前院接待皇后娘娘。
今日的皇后娘娘打扮的愈发端庄华贵,一身正红绣金线凤凰上袄儒裙,发髻上佩戴着红宝石正凤全套头面,妆容也比往常更浓更锐利。
真是时时刻刻昭示着自己的正宫地位。
这一次只有孙常在一个公主生母来参加皇子百日礼,因着前两日被皇帝斥责过,今日穿的倒是华贵,只是颜色用的老气,看起来平白年岁要大上许多。
阿沅引着皇后入内。
今日她穿着简单,毕竟这是她的主场,更不需要靠这些外物来装点自己,她的宠爱,子嗣,包括永寿宫的一草一木,都在昭示着她的盛宠。
永寿宫正殿里的摆件虽然收纳了许多,但留在外面依旧件件都是珍品。
谁看了不嫉妒呢?
更叫她们嫉妒的是,皇帝竟然亲自抱着两个皇儿进行了百日礼的各种仪式,比前几日皇后抱着公主时更加尽心,场面也更加的肃穆。
最后告祭天地时,更是虔诚的让皇后都挂不住脸上的笑。
就在百日礼的尾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里想着终于能结束的时候,庸王带着几位礼部老大人过来了,手里还捧着用来宣读的圣旨。
所有妃嫔都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地与身边人对视,难不成珍贵妃又晋位了?
皇后脸色也有些发白,好在还能端得住,她倒不认为是珍贵妃又晋位了,皇帝再厌弃她,也没到当众打她脸的地步,更何况,自开国以来,有皇后的情况下不晋封皇贵妃,这是旧例,皇帝或许会在国事上违背祖训,却绝不会在女色上违背。
所以她还能稳得住。
只是到底心下还是不安。
珍贵妃恩宠实在是太过了。
位份,宠爱,子嗣……她好像什么都占全了。
明明只是个民间选秀而来的秀女不是么?更别说,镇国公府已经落寞,反倒这位珍贵妃的娘家兄弟们,如今各个都是皇帝心腹,俨然一副朝中新贵的模样。
尤其珍贵妃的嫡亲兄长,据说已经定下了顾太师的嫡幼女,只等着三书六聘走完礼,便要娶进门去了。
顾太师作为清流之首,虽然不如勋贵富裕,座下弟子却是遍布朝野。
皇帝亲自为珍贵妃拉了这一门姻亲,甚至还下了圣旨赐婚,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阿沅越好,皇后的心态就越崩。
娘家落败叫她再没有当初刚入宫时的底气。
可她持身不正,早已被皇帝质疑人品,先天失去了信任,如此想要再挽回印象分已经难上加难了。
“珍贵妃娘娘,接旨吧。”
庸王跟永寿宫是老熟人了,几次三番的圣旨都是他来宣读的,还次次都是好事,所以这会儿行礼完了再开口,语气里还带上了笑意。
蒲团早已放在面前,阿沅跪下:“臣妾接旨。”
后面一群贵人常在答应也都跪了下来。
“奉——”
千篇一律的开场,辞藻华丽的夸赞,最终宣读到了两个皇子的名字:“赐二皇子名水塱,三皇子水埜,钦此。”
水塱寓意温柔敦厚且坚韧不拔,水埜则是自由自在,如旷野生灵一般生命力强大。①
字义虽不如‘圣’那厚重伟大,却也寄托了一个父亲对儿子们的美好祝愿。
阿沅原本忐忑的心稍稍有些安定。
这名字听着竟意外的不错,看来水琮是真用心了的。
“臣妾谢陛下赐名。”
心情好了,声音都昂扬了起来,这一声‘谢’可谓相当之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