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该想到有今日,不仅是福红,其他皇室宗亲都必须在十一月底前把借了的银子还回来,否则爷领兵亲自上门讨要。”
“堂哥家也没说不还,只是毕竟快年底了,过年家里又是一笔大开销,不如等过完年再还也不迟?”
弘晖听不下去了:“额娘,堂舅舅他们借的不是您的银子,他借的是国库的银子。连我都知道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追不回欠银,开春赈灾该如何办?”
“咱们大清去年好些地方遭灾,到处都缺粮,草原上那边还是找九婶婶去东南亚买的粮。百姓这一二年都难着呢,无论是跟民间买粮,还是去海外买粮,堂舅舅他们早一日还上国库欠银,朝廷才好拿着这些银子早做打算。”
被儿子一番说教,四福晋担心地瞧了主子爷一眼。
“弘晖都明白的道理,福晋想必也明白了。爷还有事要忙,你娘家那边,福晋自己看着处理吧。”胤禛心里冒起了火气。
胤禛起身出门,四福晋连忙送到大门口。
等主子爷走远了,四福晋回来,揪着儿子的耳朵训道:“你现在不得了了,读了几天书,连你额娘都训了。”
弘晖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解释:“额娘,您体谅体谅阿玛的难处啊,阿玛领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咱们自家人都不支持阿玛,这不是叫外头人看笑话嘛。”
四福晋松开手,轻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堂舅妈今日下午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好,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才想问一问你阿玛罢了。”
弘晖揉着耳朵道:“额娘,儿子劝你一句,这种话您以后还是少问。有时候阿玛不说话,不代表他心里同意你。您要为了外人和阿玛对着干,多几次,我怕您和阿玛离心。”
四福晋心头一颤,着急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弘晖挨着额娘坐过去:“额娘,我是您肚子出来的,我自然偏心您。但是咱们实话实说,阿玛又不像九叔,只喜欢九婶婶一个。”
四福晋何尝不知道,但她觉得,自己和主子爷大婚多年,有弘晖这个嫡长子,夫妻俩相敬如宾多年,她和后院的其他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四福晋口中发苦:“你阿玛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额娘您想什么了,阿玛再口无遮拦也不可能跟我这个做儿子的聊后院的事。”
四福晋微微松了口气:“弘晖,你提醒得对,以后,额娘是该小心些。”
不过是她堂哥而已,就算是她亲哥,也别想她为了他们恶了主子爷。
弘晖见额娘真上心了,他也就不说了:“额娘您歇一歇,我回前院了。”
“回吧。”四福晋魂不守舍地摆摆手叫儿子走。
“见过大阿哥。”
弘晖刚出主院,在游廊上碰到李佳氏,他客气地避开,喊了声李额娘。
李佳氏忙催两个儿子:“弘昀、弘时,快给喊大哥啊。”
七岁的弘时已经很懂事了,额娘叫他看大哥他就喊大哥,才三岁的弘时仰着头不说话,弘晖笑了笑,摸摸他的小脑袋:“弘时冷不冷?怎么不戴帽子?”
李佳氏忙道:“弘时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爱戴帽子,给他戴上自己就扯掉了。”
“弘时可要乖乖的呀,生病可难受了。”
弘时嗯了声,又不说话了,看了弘晖一眼,扯着他额娘的衣裳要走。
弘晖见状就先走了,李佳氏叫住他:“大阿哥,听奴才们说,主子爷回来了?”
“回来了,刚才去前院了,李额娘有要事找阿玛?”
李佳氏忙摇了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什么要事,就是我娘家出了点事,想求主子爷做主。”
“李大人家有何事?李大人不会是欠国库银子吧?”弘晖顿时冒出不好的想法。
李佳氏讪笑:“以前大家都从国库借银子使,也不知道如今这……”
“李额娘,若是李大人借了银子,您赶快叫李大人还了吧,刚才我额娘也是跟阿玛说这事儿,我阿玛当场甩脸子走人。”
李佳氏吓到了:“真……真这么严重?”
“李额娘听我一句劝,别耽搁了,赶紧给李大人家带句话,最好凑齐银子明儿就给还了吧,别等阿玛带着人上门讨要。到时候,两家都没脸。”
李佳氏慌张地点点头:“多谢大阿哥,我知道了,这就给家里递话,一定叫他们把银子还上。”
弘晖去前院找阿玛,听见屋里有邬先生的声音,他就没进去,叫门口的苏培盛带句话给阿玛。
“弘晖来了?”门内传来问话。
“阿玛,是我。”
“有事儿进来说,别在门口站着。”
苏培盛忙推开门:“大阿哥,您快请。”
弘晖进门,先给阿玛请安,跟邬先生问好,随后才道:“我没什么事情,我来是想跟阿玛说一声李额娘家的事。李额娘刚才说李大人家也借了银子,我劝李额娘赶紧叫李大人把银子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