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朗希突然蹙眉。
维森也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那里现在光滑一片,没有任何刺痛或酥痒的触感。
【滞后性】的时限总算到了。
维森暗暗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所以,干嘛突然要拍这个,你要拿去做齿痕鉴定吗?那些后勤鉴定组的人可不一定会配合你。”
“我就是好奇一下……本来想着,要是查不出来就不追着你问了。”
德朗希看到红痕消失,虽然有点遗憾没拍到,但也印证了之前维森说的确实是实话,莫名也有点放心了些。
他给维森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了回去。
虽然没拍到脖子上的牙印,但德朗希望着手机中的照片,迟疑了片刻,偷瞄了一眼副驾座的维森,还是将照片保存了下来。
反正也不是多露骨的照片,只是解开了几颗扣子而已。
但照片中的维森……和平日里的还是有些不同。
昏暗的车内灯光下,红痕虽然没拍到形状,但他恰好拍下了滞后性消失的瞬间,维森的嘴唇还红润着,眼底带着模糊的水汽。
照片中,依稀能瞧见他的手掌放肆地扯大了领口、露出锁骨皮肤,光影勾勒了修长脖颈的筋骨与喉结线条,像是在任人宰割。
维森毫无戒备、几乎是纵容放任地向后靠坐在椅背上,银白的碎发披散,柔和的目光越过手机镜头,与德朗希的视线交汇,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引人遐想。
唯有这一刻被定格在手机中,德朗希才突然清晰而直观地意识到,他的搭档对他有多么的信任而纵容。
就像是……
像是……哪怕他再过分一些,也会被轻易原谅的。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德朗希的胸膛微微起伏发热,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疯狂、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