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中窜起的火苗,围着火苗跳跃着的人群,所有人都被映成了火光的颜色,看上去温暖而热烈。
每一个人都笑得很灿烂,灿烂得陈涧就认出来了一个赵芳芳,靠头发认出的胡畔和三饼……
“怎么能笑出这种表情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知道呢,”单羽指尖在他肚子上轻轻划着,又翻到了下一张,“这张还行,能用。”
这张在大家大笑之前,处于一个蓄势待笑的状态,背景里还能看到正一块儿坐在长椅上的陈涧和单羽。
“嗯。”陈涧应了一声。
他是想看照片的,但这会儿注意力已经不太能集中在屏幕上了。
全他妈在肚子上。
在单羽的手上。
“这张也可以,”单羽又翻到了下一张,“有些表情和动作特别夸张的,可以打印出来做个照片墙,把餐厅墙上钱宇弄的那些装逼画换掉。”
“嗯。”陈涧点了点头。
“篝火节还有一批照片,”单羽指尖从他肚子上划到腰侧,再从左腰慢慢划到右边,“到时挑挑看能凑出多少来。”
“嗯。”陈涧感觉自己根本没听单羽在说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老板安排工作的时候如此心不在焉。
“怎么?”单羽的手停下了。
“你说呢?”陈涧偏过头看着他。
单羽没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也看着他,过了几秒钟嘴角才突然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
陈涧顿了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过身的同时一条腿跪到了椅子上,撑着椅背低头吻了过去。
这个吻带着一丝被故意挑衅之后的恼火,仿佛一次进攻,重重落下。
单羽似乎早已经在等着,几乎是同时就迎了上来,手在他转身的时候顺着从腰侧滑到了他背后,温热的掌心仿佛带着电流。
椅子往后一仰,在没有拨调节杆的情况下被压到了最大仰角。
而椅背下时发出一串咯咯咔咔的声音,配合着心跳,带着奇妙的节奏感,就像是什么澎湃的背景音乐的前奏。
单羽腰侧的伤疤从他掌心滑过,清晰的触感像是从某条神经上轻轻蹭过。
接着呼吸就像疾风掠过耳边,瞬间盖掉了脑内的背景音乐。
所有的感觉都来得像是一场风暴,听到的,看到的,触碰到的,都是狂风暴雨,密集到无法喘息……
……
风暴渐渐平静时,陈涧的呼吸才慢慢找到了正常的节奏,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缺氧般的混乱才算是跟着一口气被慢慢呼了出去。
他一直跪在椅子上的腿已经完全麻了,半个身体都压在单羽身上,但还不想动。
“你手,”他偏了偏头,声音有点儿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再顺着单羽右胳膊往下摸到了单羽的手,“没压着吧?”
“没。”单羽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还带着细微的喘息。
陈涧撑着椅背想先起来。
“别动。”单羽说。
“嗯?”陈涧定住了。
“椅子马上要倒了。”单羽往上看了一眼。
陈涧顺着看过去,发现椅背不仅被强行压到了最大仰角,还已经往后倾了过去,椅背的一个角卡在了后面柜门上才没有翻过去。
“我操,柜门被磕坏了。”陈涧小声说了一句,赶紧伸手扶住了柜门上方的抽屉拉手,防止在起身的时候柜门撑不住,他俩都得翻地上去。
“换柜门的钱从你工资里扣。”单羽说。
陈涧看了他一眼,没顾得上说话,先把已经失去知觉的腿放了下去,呲牙咧嘴地缓了几秒钟,才终于直起了身,扳着椅背把椅子带单羽一块儿扳正了。
“这椅子估计也坏了。”单羽站了起来,扯了扯裤腰。
陈涧垂下眼皮看了一眼。
“还要看啊?”单羽问。
“我真……”陈涧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单羽笑了笑,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我先。”
“那我回宿舍去……”陈涧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也不知道这会儿宿舍有没有人。
应该没有吧,都在忙。
都在忙,就店长和老板没干正事……
“干嘛?”单羽又退了出来,看着他,“突然这么大方了?”
“我换裤子啊。”陈涧说。
“穿我的。”单羽说。
“那不是更大方?”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换新的吧,沙发上呢。”
“嗯。”陈涧脑子还有点儿嗡嗡,也想不了别的了,点了点头。
单羽从浴室出来,换了身衣服。
陈涧还靠在办公桌边愣着。
“没事儿吧?”单羽过来摸了摸他的脸。
“没事儿,”陈涧抓住他的手,压到自己嘴唇上,“就是有点儿……可能兴奋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