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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竞霜猛地回过神来,问春花:“多久了?”

春花一愣:“快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了,肯定来不及了,但即便知道回天乏术了,姜竞霜也坐不住,她起身随便披了件衣服,就拖着酸疼的身体往外跑去,春花惊了下,抹了眼泪,立刻拣了软缎绣花鞋,跟在后退追了出去。

谢羯今日倒是不曾出门,穿一身薄罗长袍,手里拈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逗桌子上蹲着的狸花猫。

姜竞霜一见他那副颇有闲情逸致的模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大抵便是权贵吧,可以轻描淡写地处理一条人命,也不会在心上造成任何的负担。

诚然谢羯残忍,对亲弟弟也不见得有多少温情,但姜竞霜想到柳嬷嬷是因她而死——或者说,谢羯是打着她的名号,拿她

做了借口,杀了柳嬷嬷,就让姜竞霜浑身难受,似乎她的手上也因此沾满了鲜血。

她快步上前,因为心中激愤,哪怕赤足踩着硬实的地面也不觉任何的疼痛:“大伯哥是不是会错了意,我是想把柳嬷嬷远远地发卖了,而不是把她杀了。”

谢羯的手一顿,被狸花猫逮到了机会,立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狗尾巴草抢到爪子里,谢羯也不与它争,丢开了手,反而摸了摸它软乎乎的脑袋。

他道:“她这个年纪已经卖不到好去处,我杀她,也是成全她。”

姜竞霜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生与死是不一样的。”

谢羯瞥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是那种让人感觉脊背发寒的笑,他道:“有时候生确实不如死。”

姜竞霜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谢羯不会因为她愤怒了就能理解她的愤怒,他这人或许是因为年少经历所致,所以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价值取向,加之他在过去应当杀过不少人,因此更不看重死亡这种事,很多时候,死亡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权衡利弊下的选择而已。

姜竞霜也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谢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谢羱。

一个人病太久了,却死不了,无论对病人还是家属来说,都是件痛苦而麻烦的事,何况谢羯来临安县显然是有事要处理,他必然不愿为这件事牵绊心神,因此索性直接替谢羱提前选择了死亡。

那么在将来,谢羯是否也会为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姜竞霜不能确定,但她不怀疑到这个选择出现时,她必然没有办法反抗。

“夫人,夫人。”春花终于追了上来,小声地哀求着,“夫人好歹把鞋穿上吧。”

谢羯这才注意到及地的间裙下,露出脏了的圆润脚趾。

他没说什么,只是很威严地看了下姜竞霜,那样子仿佛是一个父亲在责备胡来的女儿,也像是先生在警告顽皮的学生,姜竞霜沉默了一下,穿上了鞋子。

春花眼含泪水,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姜竞霜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去,谢羯又道:“衣衫不整的在外头晃什么。”

姜竞霜没了法子,只能先回厢房打理自己,只是到底心不在焉的,春花比她还要沉默,用牙梳梳着发,梳着梳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姜竞霜皱眉:“哭什么。”

春花跪了下来:“奴婢往后对夫人一定忠心耿耿,死守秘密,请夫人和爷能饶过奴婢小命。”

姜竞霜冷笑:“你求我,我还不知道该求谁去。”

春花小声抽泣着,姜竞霜听得烦了,便夺过了牙梳自己梳起了头发,把春花给赶了出去。

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了个头,她一定一定不要给谢羯替她选择的机会。

这次姜竞霜花了些时间挑选衣服,穿肉色绫夹衫,系着紫绫夹裙,纤腰高束,回风舞雪。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方才有些满意。

谢羯仍在逗猫,可见姜竞霜方才的贸然质问并未给他增加任何的烦扰,姜竞霜微微叹气,方才打起精神,迎了上去:“大伯哥。”

谢羯轻轻应了声,见到姜竞霜这般精心地装束自己,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他指了指那只狸花猫:“拿去养吧。”

那只狸花猫脸宽眼圆,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看到姜竞霜,便讨好地来舔她的的手背,姜竞霜怔怔地看着小猫杏核般的眼瞳里俱是湿漉漉的讨好,她只觉喉咙微紧,猛然把手抽回来。

小猫舔了个空,失落地喵喵直叫,奶声奶气的,像是在撒娇。

姜竞霜偏过头,语气是平静的冷:“感谢大伯哥好意,可我不爱猫。”

她的身躯微微摇晃着,胸前起伏剧烈,仿佛在极力地克制什么。

谢羯看了眼狸花猫,狸花猫也满脸无辜地看着他,谢羯道:“不喜欢猫,还在梦里找猫。”

姜竞霜浑身一僵,低下头去。

谢羯语气就轻快了起来:“行吧,既然不喜欢那就杀了。”

姜竞霜听闻着急起来:“为什么要杀?再找个人家聘回去就是了。”

谢羯慢条斯理地摸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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